连着好几日,萧临都宿在正院。
邱华在确认他们圆房后,又盯着林昭清理完珠玉院便回宫复命去了。
因为有她在,林昭想遮掩都没办法,她手底下的人曾做过什么事,都被摆去了萧临案头。
看着一桩桩强抢珍宝、侵占良田,甚至谋财害命的案子,萧临脸色阴沉至极。
他从未想过在自己手底下竟能出如此败类。
还是在林昭的纵容下。
“暗一。”他唤道,“你亲自再去查一遍,若案件属实就地正法。”
“是。”
暗处一道身影消失。
书房沉默良久后,萧临声音疲惫:“在战场时,林昭睿智多计,坦荡大义,为何仅仅两年,她就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连手底下的人都放纵至此?”
庆喜给他斟了盏茶,小心翼翼道:“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侧妃总说后宅女眼界狭隘,最喜勾心斗角,可她自己何尝不是久居后宅?若因此磨没了眼界,眼中只剩宠爱,因此做事没了分寸,也是常理。”
萧临沉默良久。
“她总说向往战场与自由难道真是本王困住了她?”
“哎呦!”庆喜忙道,“这关王爷何事?当初是她自己跟去战场,又跟回京城,您劝过她京城难居,是她自己执意跟随您啊!这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到底才是。”
见萧临沉默,庆喜忙转移话题:“而且她再不甘心,也不该向王妃下手啊。”
萧临看他一眼。
庆喜微微低头:“圣旨是皇上下的,王妃是您娶的,侧妃心中有怨,不敢对皇上和您发,就冲着无辜的王妃使,这、这不是欺软怕硬么?”
“偏您还”庆喜小声嘀咕,“您还只偏心侧妃,答应她不宠幸王妃,不踏足正院王妃打从进门,什么都没吃,就吃亏了。”
见萧临沉沉瞪了他一眼,他忙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看得清楚,王妃深情又懂事,背后还有强大的靠山,可比只会闯祸的侧妃强多了。
便是为了王爷,他也得多向着王妃几分。
而萧临无意识摩挲着手指。
他从未站在崔锦的立场想过。
可一旦深想,才知她咽下多少委屈。
正如庆喜所说她受的是无妄之灾。
晚间,林昭派人来请,萧临沉默良久,还是去了。
到底曾并肩作战五年,心意相通,他不愿对林昭太过冷情。
这回林昭也难得放下身段,哭着陈述自己御下不严,已配合邱华深查,将犯罪者绳之以法。
她服了软,萧临便没那么气了,两人间的气氛难得恢复从前的自然融洽。
只是晚膳后,萧临却起身:“你还有伤,好生歇息吧。”
看着他的背影,林昭攥紧了棉被,脸色难看。
正院。
崔锦看着进门的萧临,目露惊讶。
“不欢迎?”萧临坐去桌前。
“不”崔锦忙给他倒茶,“王爷愿来,妾身高兴都来不及。”
她是真没想到萧临去了珠玉院,竟还能转来正院。
萧临也未多言,略坐了坐便沐浴上床。
崔锦悄悄看着他,片刻后,忽然将额头抵在他肩前,随后唇边泛起满足的笑意。
萧临肩侧传来一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