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纹脸色一白,被嬷嬷带了下去。
往日府里有事,王爷从来都信侧妃与她的话,从未深查。
这也叫她越发肆无忌惮,敢明目张胆编排王妃。
谁知这回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股极其不安的预感。
林昭还在死死看着萧临:“你竟查我?你不信我?”
“正因本王太过信你,才纵得你目无法纪,还做出那等栽赃陷害的勾当!”萧临声音冷淡。
林昭不可置信:“栽赃陷害?你分明说信我的,只因秋纹说错了两句话,你便要将我全盘否定吗?你对我的信任便就这么点?”
萧临定定看着她,忽地问:“秋茗家人侵占良田一事,你究竟知不知情?”
林昭心里一突,却冷笑:“怎么,又想给我扣帽子?只要是我珠玉院的下人犯了错,都要扣到我的头上来么?他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任我有三头六臂,能管得住这么多人一点错不犯?”
萧临沉默良久。
林昭心里松了口气,声音软了些,却不饶人:“觉得冤枉了我,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么?今日我被打成重伤,还脸面尽失,你要怎么弥补我?”
“便与你一道丢人吧。”
萧临站起身,声音疲惫:“御下不严到如此地步,本王今日总在想,你真的是战场上那个缜密细心又智计百出的林昭么?”
他只是感叹,林昭却猛然变了脸色。
她死死盯着萧临的背影,手下不自觉攥紧被子,攥得几乎变形。
庆喜本要跟着萧临离开,但顿了一瞬,还是对屏风那边的林昭道:“秋茗的父亲在外说侧妃诬陷王妃还全身而退,引起了御史中丞的注意,他查清真相后,于今日早朝弹劾王爷宠妾灭妻,纵容您在御赐之物上动手脚,陷害王妃。”
林昭回过神,难以理解:“仅因如此,我便要受如此羞辱而王爷非但不心疼我,还对我动怒?”
她思想行为与大周格格不入,又因从前的身份眼界限制,即使入京两年,对一些忌讳理解的也不够深刻。
在她看来,陷害崔锦不算什么,且她还是被冤枉的。
御赐之物就更不必说了,崔锦祖母的破烂东西,也敢碰瓷永隆帝?
庆喜深呼吸一口气:“在御赐之物上动手脚,罪同蔑视君父,依律当圈禁。”
林昭脸色微变。
“那王爷”话未说完,想起毫发无损的萧临,她冷笑自嘲,“王爷那么受宠,最多被斥责几句”就像回门那日一样。
罪都被她林昭担了。
可即便如此,萧临还是怪她。
庆喜声音冷淡下来:“王爷被圣上当庭怒斥不孝,在刑部的差事被撸了个干净,还差点被晋王党拉下去一个三品大员淑妃娘娘也受了牵连,被罚教子不善,禁足三个月。”
这回林昭脸色彻底白了。
她再不懂规矩,也明白这些惩罚意味着什么。
萧临受了重罚,还第一时间来看她,而她都做了些什么?
秋纹使下作手段诬陷崔锦,她还与萧临争辩吵架,最后牵连出战场上那些事
还有萧临若当真失了圣宠,该怎么办?
庆喜临走前,最后道:“侧妃若还有心,日后便约束好下人吧,他们的确有自己的行为和思想,却并非您逃避的借口御下不严是自己无能,也一样可招至杀身之祸。”
“您不心疼王爷,也该顾全着自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