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全无,任凭他们一家怎么喊冤,都无济于事!
王大城小心上前,忐忑地说道:“昨日这伙人来到小人家,先是要小人交租子。”
“小人只说契书里明明白白写的是十月,可他们拿出他们那份,就如同您手中看到的一样。”
“小人也是傻眼了,就急着将家中这份拿了出来,可他们”
王大城越说越伤心,哽咽着流下泪。
“他们一把抢过,当着我们的面就在上面添了几笔,好一通强词夺理后,逼着我们交租子。”
“我们抵死不交,他们就对我爹下了狠手,将他打得鼻青脸肿。”
陆瑾晏垂眸,看着那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半大少年,睁着和穗禾如出一辙的眼睛,对他口齿清晰说道。
“我上去阻拦他们,他们就将我一把推倒在地。”
王安和拉高自己的衣袖,将手臂处的擦伤展示出来。
张氏和穗满在身后小声啜泣,看得人百般不是滋味。
穗禾跪在地上,满腔怒火让她恨不得打死了张诚。
可张诚是陆府的家生子,除了陆家人,她这个外人如何处置。
“奴婢的爹一心为奴婢着想,他为人忠厚,又因着识字不多,不懂这契书里的弯弯绕绕。”
“他以为自个和善,旁人与他做买卖,定是诚心诚意的。可有人特意设局,坑害奴婢一家,实在是居心叵测!”
“他们气焰嚣张,横行霸道,若您今日不处置了他们,明日就要祸害乡里了!”
她满腹冤屈,陆瑾晏自然听得明白。
那张契书上,王大城的名字写得歪歪斜斜,一看就知他被人蒙骗,定是出在了见识浅这一点。
“江跃,将他们押送回府,杖责八十后发卖,叫齐下人围观行刑!”陆瑾晏厉声道。
江跃立刻将这四人捆好,买下周边农户家的板车,套了自己的马往府里赶。
可那张诚就算被放倒在马车上,一双眸子还是恶毒地盯着穗禾,嘴里更是污言秽语不断。
“风骚的小蹄子哄得大爷鬼迷心窍”
穗禾听到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等陆瑾晏叫起,她就飞快地起身来到马车边。
盯着张诚恶毒的眼神,她取下银簪,狠狠地扎在他身上。
穗禾冷笑一声,“你当我先前不敢真的砍你了?”
张诚张嘴痛呼,嘴里血腥气扑面而来,可穗禾丝毫没被吓到。
狠狠在他身上又补了几簪。
“不用大爷罚你,我寻着机会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伤了我家里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银簪尖锐,穗禾用足了力气,张诚早就痛到说不出话。
一旁的江跃瞧着她周身的煞气,一时都不敢劝她停手。
直到陆瑾晏走近,挥手让他快些回府,江跃这才扬起马鞭。
滚滚尘烟中,穗禾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终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那根银簪上还带着血珠,顺着她的动作慢慢滴在尘土里。
陆瑾晏夺过她手里的银簪,取出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脏污。
他看着穗禾怒气未消的眸子,讽刺地笑了一声。
“先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会可算露出本性了。”
穗禾抬眸,眼里的怒气立刻被平静覆盖。
“胡嬷嬷和张诚想得到您和老太太的奖赏,特意为难奴婢一家。”
“奴婢一家的苦难,也有您三分缘由在。”
“奴婢的确利用了您一回,可也事出有因。”
“若大爷气恼,那就治罪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