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芷送了换洗衣服过来，又叮咛她好好吃饭，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律所加班。
商老太太看了笑道：“小瓷，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
“嗯，最好的朋友。”
“看着就不错，我在你外婆的葬礼上见过，她以主家身份主持的，很得体，你的眼光果然是好的。”
苏瓷愣了一下：“我外婆葬礼，不是林家人主持？”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你外婆住院的时候就没见他们，好像是出国带方可心治病去了，没在榕城，葬礼第二天，他们才回来。”
其实也不意外，十七年前那次把外婆害进抢救室，他们也没有来医院，甚至没有出一分钱。
亲情两个字，对于他们那群人，怕是一种奢侈吧。
只是很多时候，她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对她和外婆那么残忍，可对林宛白，他们却又极具亲情。
“小瓷。”
商老太太怕她伤心，拉了拉她的手：“怪我多嘴，别想那些了，快去洗个澡，等下给我这个老太婆讲讲故事。”
苏瓷怕刺激了奶奶病情，挤出一抹笑：“嗯，好，奶奶等我一下。”
林家人的凉薄和贪婪，让苏瓷越发地想要找到五年前的所有罪证，把所有参与者全部送进监狱。
为自己，也为笑笑，为外婆讨回一个公道。
等苏瓷洗了澡出来，发现商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坐在床边给商老太太削苹果。
“奶奶，今晚我会留下陪你。”
话落，商聿正好抬眸看到苏瓷从浴室出来，乌黑的头发被她高高挽起用干发帽盘在了头顶。
脸上被打的印记还没完全消散，额头的伤痕更是明显，那双清亮的眸子少了几分倔强，多了几分水灵，像小鹿的眼睛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今晚你回去睡吧，我留下。”
见到商聿，那双小鹿的眼睛顿时凌厉了起来，就好像套上盔甲一般：“不需要。”
商老太太是希望将两个人凑一起，当即说道：“别让了，今晚都留下吧，这沙发不是挺宽的么？两个人都能睡，夫妻挤挤睡一下，我老太婆不介意。”
苏瓷愣了一下。
奶奶你当然不介意了，你睡床又不要和人挤沙发。
但为了奶奶的病情，她也不好说，便坐在床边给奶奶念漫画书：“奶奶，我继续给你念，这里可精彩了，是男主第一次救女主的名场面。”
“快念。”
商聿看着床上一老一少在那里如痴如醉地沉溺于言情故事，默默起身，收拾了水果，让助理送了衣服上来，就去洗澡了。
只不过，等他出来，一老一少都睡着了。
苏瓷缩成一团趴在商奶奶的边上，安静睡着的样子，倒是恬静温柔，少了许多凌厉。
商聿忽然想起，其实以前，她的眼神从来没有那般凌厉，反而是小心翼翼。
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他又想起她的手，深邃的眸子就好似一团浓墨，让人看不清。
他俯身将她抱起，轻轻放到沙发上之时，她像是惊弓之鸟，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秀丽的眉毛皱在一起：“不要！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