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易家,易中海向秦淮茹和贾张氏阐述了合伙的打算。
两人当即表示赞同。
目前家中已无法居住,他们打算暂居易中海家,并由其提供食物。
待需贡献物资时再考虑退出。
这计划看似完美。
但易中海并不愚钝。
见贾张氏笑得狡黠,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张大妈,古语有云。”
“言而无信,行必有迹。”
“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吧。”
“字据?”
贾张氏瞪大眼睛看着易中海,心中发虚。
难道这老家伙看出了她的打算?
“字据就不必了吧,大家都是邻居。”
“还立什么字据啊。”贾张氏试图敷衍。
傻柱再次翻白眼:“正因为是邻居,我才了解您。”
“不立字据我可不放心,那您还是请回吧。”
“继续受冷风吹,大雪淋吧。”
“说不定今晚雪一大”
不立字据绝对不行!以贾张氏的品性,若不立字据合伙,他们的物资数量迟早会暴露!
贾张氏定会嚷嚷着退伙!
得先设法把这老顽固拖下水!
“妈,要不我们立个字据吧。”秦淮茹犹豫片刻后答应了。
贾张氏望了眼门外漫天飞雪。
无奈,只得答应易中海立字据的要求。
不久,三份字据便立好了。
字据言明,必须团结共渡难关,不得中途退出,也不得私藏物品。
这话表面上是好话,
但想到易中海和傻柱那点所剩无几的物资,就显得不那么对劲了。
人家已一无所有,岂会怕你那点儿存货?
贾张氏按了手印后,兴奋地说:“开饭吧。”
“我们家还没吃呢。”
“哪能这么急就开饭啊。”傻柱拦住贾张氏,一脸狡黠地说:“您还没把东西拿过来呢。”
“我得跟你一起去拿。”
“拿完东西再说开饭的事。”
贾张氏吝啬至极。
一听要拿自家的东西,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易中海适时拿出字据:“张大妈,字据都立了。”
“这规矩得守。”
“行行行!”贾张氏不耐烦地答道。
不一会儿,傻柱跟着贾张氏回了家。
可出乎傻柱意料。
他没想到一向节俭的贾张氏家里也快空了!
别的不说,
要论持家、藏东西,
傻柱和易中海对贾张氏还是相当佩服的。
虽然天天喊穷,但贾家从没断过炊。
哪怕吃得差点,好歹也有吃的啊。
论敛财,谁也比不上贾张氏!
但那是在苏建设出现之前。
“你个老家伙!”
傻柱翻了半天,最后丧气地坐在地上。
眼看吃饭的希望落空,傻柱直接对着贾张氏破口大骂。
“没物资你装什么大头蒜!”
“家里没东西你立什么字据!立个屁啊立!”
“我他妈……”
贾张氏毫不退缩,瞪大眼睛直视傻柱:“没东西又怎样!”
“现在不是一起搭伙吃饭了吗?”
“没东西就吃你们的!我手上有字据呢!”
提及字据,傻柱抱头长叹:“什么字据啊!”
“我们家也没了,字据顶啥用!”
“现在这字据一无是处!”
贾张氏闻言,脸色骤变,急忙跑到易中海家,进门就举着字据质问。
易中海一听,心头又是一紧。
连贾张氏家都快揭不开锅了!难道真要绝路?
“没东西还立什么字据!”
易中海大声喊道,与傻柱的话如出一辙。
贾张氏面沉如水:“你俩不也这么想?”
“还想坑我!”
秦淮茹坐在一旁,面色阴沉。
但至少还有个栖身之所。
“一大爷,字据都立了。”
“虽然大家都穷得响叮当,但我们得住你家去。”
刚从困境中逃出,又陷新难!
傻柱一个就够头疼,现在还要加上贾张氏一家!
听到秦淮茹的话,易中海只觉得头脑混乱,如同被重击。
这时,傻柱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瓦!瓦!”
“什么瓦?”贾张氏疑惑地转头看向傻柱。
易中海阴沉着脸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柱子,有办法就说。”
傻柱喘着粗气,刚看到贾家房顶的瓦才有了主意。
“把你们家瓦卖了!”
“胡说!”贾张氏一听就火了。
秦淮茹更是猛地站起:“傻柱,你说什么!”
“卖瓦对啊!”一旁的易中海一拍大腿:“好主意!”
“字据上写着呢,大家齐心协力,熬过这个冬天!”
“贾家屋顶既已塌陷,何不将余瓦变卖?”
次日,晨曦初照,四合院内迎来了清晨。
苏建设自床上悠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牌于他这类体弱之人或许有害,但于他而言,却似一种锻炼,让他每日晨起皆神清气爽。
“今日签到启动。”
“是否立即签到?”
系统之音在耳畔响起,苏建设毫不犹豫地应允。
“签到成功!得精品鱼竿一根及万能鱼饵一包。”
“精品鱼竿,附带必中鱼之奇效;万能鱼饵,无视地域,可诱各类大鱼、海鲜上钩!”
苏建设览毕系统介绍,不禁惊叹。
鱼竿必中鱼已属罕见,而鱼饵之奇更是超乎想象,竟能无视地域限制!
这意味着,即便在后海这淡水湖泊,亦能钓得海鱼!
试想,淡水湖中跃出金枪鱼、海带鱼,岂不令周遭钓者瞠目结舌?
望着系统空间中的鱼竿,苏建设心中热切。
穿越前,他亦是钓鱼痴迷者,享受与鱼搏斗的酣畅与成就感。
“只可惜这天……”他轻叹,“雪快化吧,望着这鱼竿,手痒难耐!”
苏建设穿戴整齐,咂嘴开门而出。
出门之际,他如常随意扫视四合院。
苏建设心中一直有个愿望,便是终将这座四合院据为己有。
然而,今早这一瞥,却让他险些失足。
“怎会如此?”
望着中院贾家空荡荡的屋顶,苏建设连连揉眼。
“莫非是在梦中?”
正疑惑间,傻柱拉着的排车归入院内。
“小苏,起得真早,用过早饭没?”
傻柱见到苏建设,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瞧他拉的那车,还有满脸的笑容,苏建设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傻柱,你……你把贾家的瓦给拉去卖了?”
“没错,这瓦可值钱了。”傻柱一脸得意,兜里有钱,底气十足。
苏建设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傻柱真够狠的。
“厉害,你是真厉害。”
“那老家伙能让你拉着瓦去卖?”苏建设提到的老家伙,傻柱心知肚明。
“哪能呢!卖瓦跟卖地差不多了!”傻柱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苏建设的无知感到好笑,“年轻人都觉得丢脸,老的能乐意吗?”
苏建设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还敢……”
“万一老家伙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傻柱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据:“小苏,这事儿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想出立字据这招,我哪敢动他老贾家的瓦?”
苏建设一头雾水地接过字据,只见上面有三个手印和三个名字:贾张氏、易中海、傻柱。字据上赫然写着,三家必须全力以赴共渡难关,不得藏私。这“全力以赴”四字,意味深远。真要计较起来,傻柱还真没错。
“嘿嘿,小苏,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想得出这么好的办法?”傻柱满心欢喜,不忘在苏建设面前炫耀一番。
苏建设心里也有一丝快意,报复了贾张氏当初拒他于门外的得意。
“哼,呵呵。”
他拿着字据笑得几乎要栽倒:“你呀。”
“真够坏的。”
“踹寡妇的门,挖绝户的坟。”
“缺德事全让你给干尽了。”
傻柱一听,脸色骤变:“我坏?那也不及你坏!”
“这都是你逼的!要不是你来讨债!”
“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大半夜冒着大风去拆贾家的瓦?”
边说边一把抢过字据塞进口袋。
这可是他的救命符,还得留着堵住张氏的嘴呢!
看着傻柱拉着板车离去,苏建设又笑了起来。
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中院,傻柱停好板车,将买回的水果、豆汁、炸糕等卸下。
哼着小调进了屋。
易中海家有三间房,易中海与大妈同住一间,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和棒梗挤一间,傻柱则住在堂屋。
卖瓦之事是易中海与傻柱半夜商定的,贾张氏尚不知情。
她昨晚已放话,谁敢动她家瓦片,她就和谁拼命。
毕竟卖瓦如同卖地,传出去是要被人唾弃的。
但傻柱有字据在手,又年轻气盛,岂会在意这些?
“一大爷,秦姐。”
“都起了,来吃早饭吧。”
回到自己屋,傻柱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早点等放在桌上,随后走进秦淮茹的屋。
贾东旭睁开眼看见傻柱,刚想开口骂,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傻柱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走了进来。
这样的待遇让贾东旭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
“柱子,哪用你端水进来啊。”
“嗨,东旭哥,咱们都是邻居嘛。”
“端盆水还不是顺手的事。”傻柱说话十分客气。
贾张氏穿衣下床,对傻柱的行为颇为满意。
“柱子,你也不小了,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那太好了。”傻柱笑道,随即又说:“张大妈,洗完脸记得出来吃早点,今天的早点可丰盛了。”
此时,易中海走出屋子,恰好遇见从秦淮茹屋里出来的傻柱。
两人对视一眼。
“完了?”
“完了。”
“多少?”
“四十。”
“这么多!”
“大雪封城,城里这些东西紧缺,自然就贵了。”
一大妈见两人神秘兮兮地交谈,皱起眉头:“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先吃早点吧。”
易中海洗净手脸,端坐在凳子上。桌上摆着炸糕、豆汁儿、果子、油饼等早点。
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花的是老贾家的钱,傻柱一点也不含糊。
“柱子,太过分了。”
“这时候有钱也得省着花。”
“得了吧,一大爷。”
傻柱擦手坐下,嘴朝秦淮茹他们那屋努了努。
“得先把那个老家伙的嘴堵上。”
“也是。”易中海点头,拿起一块炸糕大口吃起来。
炸糕是天津的特色小吃,北京也有。以糯米面为皮,豆沙为馅,做成饼状后油炸而成。炸糕软糯香甜,既美味又耐饿。尤其在这寒冬腊月,吃上一口炸糕,再配上几根小咸菜,咸、糯、甜在口中交织,令人回味无穷。
易中海匆忙吞下了第一块炸糕,随即又抓起第二块,眼眶里泛着泪光。美味至极,香气扑鼻,他已许久未尝到如此有滋有味的食物了。自打赔偿苏建设数千元换回傻柱和聋老太太的自由后,家中餐餐皆是窝窝头配白开水。窝窝头仅能填饱肚子,毫无风味可言,这段时间他的味蕾几乎失去了知觉。
“咳咳!水……水!咳咳!”易中海左手握果,右手持糕,喉咙被噎得鼓胀,眼珠几乎要瞪出。显然,是进食过急所致。糯米炸糕,未经细嚼便下咽,自然容易噎住。
“一八七,慢点吃!”一大妈递过水,眼中满是责备。若非有傻柱等外人在场,她定要狠狠数落易中海一番。这般年纪,进食却如猪嚼食,哼哼唧唧。
傻柱手持炸糕,惊愕地望着易中海的吃相,这等模样他已多年未见。易中海此刻仿佛护食之犬。傻柱甚至觉得,若他去抢易中海面前的食物,对方或许会露出獠牙。傻柱细细品味着手中的炸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