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的公公，顾淮远的父亲。
一位退休前在体制内身居高位的老人。
他最看重的，就是顾家的脸面和名声。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中气十足的咆哮。
“许昭！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我们顾家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吗！”
他上来就是一通指责，半个字都没问顾北宸的情况。
我心底最后一点对长辈的尊敬，也消失殆尽。
“爸，丢脸的不是我，是你的好儿子。”
“你！”他被我噎了一下，“淮远糊涂，你也不懂事吗？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他要跟我离婚，把我跟北宸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关起门来说？”
“他当着全公司高管的面，骂北宸是孽子的时候，又在哪里？”
我一连串的反问，让他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他才缓和了语气。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马上带着北宸回来，对外就说是一场误会，我们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
“为了北宸，你也得考虑一下。”
他开始用孩子来压我。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不必了。”我直接拒绝，“我已经请了律师，离婚协议会尽快送到顾淮远手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
我的律师，是我大学时的学姐，如今是业内有名的婚姻法律师。
她听完我的叙述，气得直拍桌子。
“这对渣男贱女！昭昭，你放心，这官司，我非帮你打得他倾家荡产不可！”
我摇摇头，“我不要他的钱。”
学姐愣住了。
“那你图什么？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
“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说，“我要他和他珍视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我要的不是钱。
我要的是公道。
是为我和北宸这十年来所受的委屈，讨一个公道。
学姐看着我，许久，才点点头。
“我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配合律师，收集了大量的证据。
顾淮远婚内出轨，与柳依依的各种亲密照片、聊天记录。
他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银行流水。
他对顾北宸长期存在的语言暴力和冷暴力，我都有录音和日记为证。
这些东西，我本来以为，会烂在心里一辈子。
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顾淮远那边，彻底乱了套。
顾家二老亲自出马，带着顾淮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顾淮远的母亲，我的婆婆，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开始哭。
“昭昭啊，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没有教好淮远这个畜生。”
“你跟北宸受委屈了，跟我们回家吧，妈给你做主！”
顾淮远也跪在了我面前。
几天不见，他憔悴了许多，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你看在北宸的份上，给他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