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一点点逼近了沈聿珩的脖颈,眼眶里满是红丝。
他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口,回头看着恰好赶过来的柳卿卿。
“卿卿,你不是说是你救了我吗?”
柳卿卿在听见这句话时,面色瞬间惨白。
“太子爷,求您放过我家将军吧!”
“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和我家将军无关!”
柳卿卿挺着肚子就跪了下来,她拉着萧慎的衣袍给沈聿珩求情。
她轻巧地躲过了沈聿珩的质问,哭哭啼啼的样子惹人怜惜。
可萧慎看也没看,甩开了她。
“沈聿珩,你说她救了你。”
“你问问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女到底是如何从尸山血海中将你背回来的。”
“你再问问她,她又是如何知道谢婉秋是吴国细作的!”
萧慎大袖一甩,高坐台上。
我站在萧慎身侧,听着声音望向了伏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沈聿珩若是有脑子,便不会听信柳卿卿的话。
他若是足够爱我,便不会质疑我是敌国细作。
与他成婚的那一年里,我同他胜过那么多次,那些情报都是冒着生死从吴国拿来的。
如果不是我,他做不了常胜将军。
“卿卿,你告诉太子,是你救的我”
沈聿珩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
平日里怎么看怎么娇的妻子,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满嘴谎言的恶人。
“将军,你的命当然是我救下的。”
“太子,我知道您一定与婉秋姐姐有很好的私交,才想着为她正名。”
“可您也不能污蔑我啊!我虽不能把将军从战场带回,可自是有好心人将他送到我医馆来的。”
“那珍稀名贵的草药,都是我辛苦取来的呀!”
“至于她是吴国细作,是军中将士们的猜测,我也不过是口口相传说给将军听听而已。”
我攥紧了拳头,怒火在我的胸膛蔓延。
“你胡说!”
我转头对着太子喊,生怕他信了眼前这女人的胡话。
“她在撒谎!明明是我背着沈聿珩找她救治的!草药也是我寻来的!”
可我知道,我的声音无人能听见。
我着急慌乱地拉着太子解释,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萧慎坐在台上,总觉得耳边有人在哭,一低头才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滩水渍。
想起谢铮的话,他顺着水渍往上看了看。
谢铮死在他怀里时说,“姐姐的魂,还在。”
“太子爷为她寻得头骨,再为其做法辅以日月精华滋养,或许姐姐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谢铮死后,在鬼崖打听的。
他们说我阳寿未尽,被人做法才无法转世。
若是阳间有人替我正名,为我做法滋养身躯,我就能活。
萧慎冷冷地哼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话音落地,门外的守卫压着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道士走了进来。
“你们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背后是谁吗?我背后是将军夫人!”
被蒙着头的道士嘴里骂骂咧咧喊着,却在头套摘下之际完全噤声。
“将军”
“夫人”
“柳卿卿,本宫没时间在这听你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