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眉眼含霜,寒冰似得眼神落在了沈聿珩身上。
沈聿珩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骨,回忆起前阵子挖坟拿走头骨的事情,他点了点头。
“是挖过。”
“家妻怀孕以来彻夜难眠,偶然从一位大师那得知怨气深重的头骨可镇邪驱魔”
“所以你就带人亲自去挖了?”
萧慎一句反问,带着无尽的杀气。
“沈聿珩,我就问你,头骨现在在哪!”
看着眼前勃然大怒的太子爷,满屋子的人跪了一地,连带沈聿珩也不得不跪下。
“头骨已毁,太子爷若是为了这件事来责罚末将。”
“我甘愿领罚!”
沈聿珩不卑不亢,脊背挺得很直。
可萧慎却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朝着沈聿珩的背踹了过去。
“你个狗杂碎!”
“你可知道你挖的是谁的坟,毁的又是谁的头骨!”
萧慎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他一把按着沈聿珩的脖子凑近了那副尸骨。
沈聿珩不敢抵抗,低头时一眼就看见了那六指指骨。
浑身血液如逆流一般,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那些刻意压制不去回忆的画面,悉数涌进了脑海。
“我天生六指,小时候习武时连刀剑都不好拿。”
“可我父亲始终没有放弃过教会我刀枪剑法,他说谢家儿女都要做战场上的狼!”
我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立于马背之上,手中长枪上的红缨随风飘扬。
那是我和沈聿珩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是谢婉秋?”
沈聿珩说出我的名字时,我垂落在双侧的手掌心猛地握紧。
是啊,沈聿珩。
你痛恨了三年的妻子,早已死了。
死在了和你回程的路上,死在了你新妻的手上。
“怎么可能?她不会死的,谢婉秋她是帝国细作。”
“当年如果不是她出卖情报,又临阵脱逃,将我们五万将领围困在了鹿角山下,楚国怎么会输!”
“她此时现在正在吴国享受着荣华富贵呢!”
“太子爷,你一定是搞错了!”
沈聿珩摇着头,疯狂否认。
可看着萧慎越发阴沉的脸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沈聿珩,谁告诉你她是吴国细作?”
“她是忠勇侯府谢威将军的嫡女!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和皇上派去吴国的杀手!”
“如果不是四年前意外被吴国当作棋子送回国,与我失去了联系,她又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懦夫!”
萧慎说道痛处,从一旁守卫手上夺过刀剑,架在了沈聿珩的脖子上。
“不可能。”
“不可能!太子爷,她就是吴国细作。”
“她身上有吴国的字样,还有她弟弟也是吴国人,他们身上都有吴国独属的刻印!”
沈聿珩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只是一味否认。
“那刻字是我为了让他们姐弟俩免于吴国杀害,才刻意伪造的!”
“沈聿珩,你娶她却不爱她信她,因着旁人几句话就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可知她为了救下你寻遍了尸山血海,为了救你跨越了虫山雾林寻得仙草才把你救活!”
“沈聿珩,你当真是配不上她如此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