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是替我收过大婚礼服,他也见过那个平安结,可他只以为是普通的配饰,哪里会刻意去记。
只有我知道,我当时太爱苏婉柔,拒绝了母亲替我准备的繁琐配饰,亲手编了一个同心结。
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长姐冷笑一声,刚才柔和的神色瞬间一凛,反手给了文远一巴掌。
“阿晏从不叫我阿姐,将军府规矩森严,纵然再亲密,他也只叫我长姐。”
“五岁那年,父帅带回来的,是一柄护身短剑。”
说着,长姐走过来,从我腰间抽出那柄通体乌黑、削铁如泥的短剑,一看便知是神兵利器。
她看向角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苏婉柔:“你怎么连这都不告诉你找的冒牌货啊?”
苏婉柔吓得趴下,连连磕头。
就在此时,兄长对着门外冷喝一声:“带进来!”
两名御林军亲兵,押着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南疆服饰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看到这阵仗,当场吓得哭了起来。
兄长擦了擦剑,冷眼看他:“你来交代吧!”
那南疆蛊师连滚带爬地跪到皇后轿撵前,拼命地磕头。
一边磕一边指着文远,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破口大骂:
“皇后娘娘饶命啊!是他!是这个毒夫!是他找到小的,说他兄弟容貌被大火所毁,终日郁郁寡欢,想要寻死。”
“他要用换颜蛊将自己的脸换给兄弟,以后只说是双生兄弟,也好给兄弟活下去的希望!小人作为一个蛊师,也是恻隐之心动了,想着救人一命!”
“他要是说了要换的是将军府的公子,是娘娘您的亲弟弟啊,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这个贱人,他不想活了,别拖累我全家啊!”
文远看到蛊师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而那蛊师求生心切,生怕我长姐不信,大声喊道:
“娘娘!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有办法证明!”
“这个换颜蛊,分子母双蛊。母蛊种在被换颜的人身上,子蛊则在换颜者的体内。这子母蛊相生相克,子蛊最是惧怕母蛊宿主的精血!”
“一旦沾染,蛊虫便会反噬其主,使其全身溃烂而死!”
“只要试一试,便知小的是否在说谎!”
他为了活命,将一切都抖了出来。
长姐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向我,眼中带着询问。
我迎上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是时候了。
是时候,让所有人亲眼看看,这对狗男女的恶行,会迎来怎样惨烈的报应!
“既然有这样的方法,那是最好,到底谁换谁的脸,一看便知!”
我终于开口,众人都看了过来。
“来人。”我抬手一挥,“备两盆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