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
谢闫尘眉梢轻挑,慢悠悠重复着她的话,像是在玩味这个提议,手上的力道却缓缓松了些。
苏婉清立刻抓住机会,想故技重施抬脚反抗,可腿刚抬起半分,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稳稳攥住。
“又想踢我?”
谢闫尘捏着她的脚踝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腿狠狠掰向身侧,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气,“苏婉清,你当我是什么?”
苏婉清虽没学过舞蹈,骨子里却带着几分天生的柔韧,才没在这粗暴的拉扯中疼得叫出声。
可即便如此,这被迫张开的姿势也让她浑身僵硬,羞耻又难受。
更让她心惊的是,谢闫尘又朝她逼近了几分。
男人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流,苏婉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转念一想,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她。
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身边早有了苏婉宁,凭什么还对她动手动脚?
她咬着牙,声音里淬着冰:“谢闫尘,我们要离婚了!你凭什么碰我?!”
谢闫尘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也知道是‘要离婚’,不是‘已离婚’。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这点常识,需要我给你科普?”
苏婉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杏眼瞪得滚圆,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都已经走到离婚这一步了,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她刚要反驳,就感觉钳着自己下巴的手往旁移了移,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碾过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品,动作暧昧得让人心头发紧。
苏婉清背后像是爬过一条冰冷的蛇,浑身寒毛瞬间倒竖。
她想往后躲,可后背早已抵住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想偏头躲开那恶心的触碰,脑袋却被他牢牢固定着,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她牙齿打着颤,强撑着提醒:“你已经有苏婉宁了!”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不该再来招惹我。
听到“苏婉宁”三个字,谢闫尘指尖的动作猛地顿住,随即摩擦得愈发用力,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惩罚。
苏婉清的唇被磨得发疼,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就算明知力气敌不过他,她还是拼尽全力地左右偏头,哪怕只是徒劳,也要摆出最强烈的反抗姿态。
被他攥着的脚踝早已麻木,连带着整条腿都开始发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
良久,才听谢闫尘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吐出四个字:“那又如何?”
苏婉清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她的话。
黑夜里,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不知是错觉还是夜色作祟,她总觉得谢闫尘看她的眼神滚烫得惊人,像是要将她连骨头带肉一并吞噬。
苏婉清吓得连忙移开视线,声音都在发颤:“谢闫尘!你对不起我就算了,苏婉宁可是救过你的人!你连她也要背叛吗?”
抚在唇上的手猛地顿住,掐着她下巴的力道也松了半分。
谢闫尘看她的眼神里,忽然多了些复杂难辨的深意,像是藏着无数她读不懂的情绪。
苏婉清没心思探究,趁他分神的瞬间猛地往旁边一缩,总算把下巴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谢闫尘深深看了她几秒,才又开口,声音低沉得有些模糊:“没有对不起。”
苏婉清满脸疑惑,今晚的谢闫尘喝了太多酒,说的话颠三倒四,她一句也听不懂。
但她也不想懂了。
她悄悄挣了挣,终于把自己的腿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落地时,右腿的酸麻感瞬间席卷了整条腿,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扶墙,却有人比她更快。
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懵了。
谢闫尘竟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手臂正牢牢托着她的臀,即便他是因为角度问题没能准确揽住膝盖,这亲密的触碰也让苏婉清浑身紧绷,像是被无形的手侵犯了一般。
“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
“别动!”
谢闫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就像晚上她看到的那样,他竟抬手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随即把她往上掂了掂,调整成标准的公主抱姿势。
这一下,却像重锤狠狠砸在苏婉清心上,瞬间将她拉回傍晚看到他对苏婉宁做同样动作的画面,恶心感翻江倒海,直冲喉咙。
经过这段时间的拉扯,苏婉清总算彻底看清了谢闫尘。
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苏婉宁,他都是这副三心二意的模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这么看来,从前他和那些长得像苏婉宁的女人暧昧不清,根本不是因为思念,不过是本性使然!
苏婉宁,不过是他放纵的借口!
他的本质,和祝和光那种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些朝三暮四的烂萝卜!
心底那道为他保留的滤镜,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彻底碎裂。
那个曾经从饿狼口中救下她的少年,到此为止,彻底落幕了。
“谢闫尘,你放开我!”
她挣扎得更凶了,被他碰一秒都觉得是亵渎。
可她越是抗拒,谢闫尘抱得就越紧。
猛地一阵失重,苏婉清吓得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反而落入一片温暖柔软的所在,是床垫。
只是,这张床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称得上温暖,此刻多了个谢闫尘,便只剩窒息的危险。
她顾不上腿还在发麻,转身就想往床内侧爬,却还是慢了一步。
谢闫尘已经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我已经说了,没有对不起!”
他语气重得像是在嘶吼,“我和苏婉宁,什么都没做!”
这句话在苏婉清脑子里盘旋了一圈才落下。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冷笑一声:
“怎么?只亲了蹭了没上床,就叫什么都没做?谢闫尘,你的底线还真是低得刷新认知。”
她的话无疑踩中了谢闫尘的雷区,他猛地再次攥住她的下巴,力道比刚才狠了数倍,几乎要将那片肌肤捏碎。
他跨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阴鸷。
“那你呢?苏婉清,”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一闭眼,便是许江为她出头时的护犊子模样,便是她毫不犹豫走向许江的车、对他视若无睹的画面。
这口气,他憋了太久了,
“你和许江,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