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异常激烈，有两次r军几乎冲到了阵地前，都被段琬组织的手榴弹反击打退。
在一次r军冲锋被打退的间隙，沈战看到段琬的左臂被子弹擦伤，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
但她只是简单地用牙齿撕开绷带包扎了一下，就继续指挥战斗。
“你的伤”沈战忍不住说。
“死不了。”段琬打断他，眼睛仍然盯着前方的战场。
“沈中尉，如果我们守不住这里，r军就能直插我军侧翼。所以我们必须坚持到天黑。”
沈战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比他认识的大多数男人都要坚强。
他不再多言，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天色渐暗时，r军终于停止了进攻。
阵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有伤员的呻吟声和远处零星的枪声，在提醒着战争仍在继续。
段琬清点了人数：原本三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十九人还能战斗。
她派出了侦察兵，然后走到沈战身边坐下，疲惫地摘下钢盔。
“你打得很棒。”她说，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赞赏。
沈战摇摇头，苦笑回应道。
“比不上你。我我一开始还怀疑你的能力。”
段琬轻笑一声说。
“习惯了，从军校开始就一直有人质疑，我凭什么穿这身军装。”
“那你为什么参军？”沈战忍不住问。
段琬的眼神飘向远方。
“我爷爷就是老革命了，我爸也是军人，所以我”
说到这里段琬才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对方就只是个npc而已，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不过不得不说，这游戏做得真牛逼！
这里的每个人都跟活生生的人一样。
有时候段琬都担心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沈战见对方突然沉默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npc也有自己的“苦衷”嘛！
得，沈战也将对方当场npc了。
“你觉得这次我们会赢吗？”
不知道为什么，沈战突然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出于怀疑，而是真的想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能如此坚定。
段琬站起身，拍了拍军装上的尘土。
“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大夏就不会亡。”
她伸出手拉沈战起来认真说道。
“师部命令我们天黑后撤退，新的防线已经在苏州河那边建立好了。”
沈战望向已经成为废墟的工厂，那里埋葬着他的战友们。
“就这样撤了？”
“活着才能继续战斗。”
段琬说，她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光。
“死在这里很容易，难的是带着死去的人的意志继续前进。”
沈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听这个npc说话真提劲，突然很有干劲了！
半个小时后，段琬派人将沈战护送回了临时战地据点，然后她自己带人继续去执行任务了。
沈战误以为她是个npc，所以就没有跟对方有太多交流。
战地据点的木门在沈战身后重重关上，将炮火连天的战场隔绝在外。
他靠在粗糙的墙板上大口喘息，硝烟灼烧着肺部，军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
指挥部的地下室里，煤油灯在爆炸震动中摇晃，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沈战！到这边来！”
贺刚捷的声音从临时指挥桌前炸响。
这位原一连长现在的肩章已经换成少校营长，左眼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按在地图上的红圈处。
那里标着三天前全军覆没的一营阵地。
沈战跌跌撞撞穿过地下室，脚下突然被什么绊住。
低头看见是个满脸稚气的小通讯员，孩子蜷缩在弹药箱旁，怀里抱着染血的电台。
沈战一开始以为他死了，仔细看才发现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