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才来？”
“我的弟兄们都死了！全死了！！！”
说完这些，沈战就无敌地依靠在了身后的断墙上。
而段琬的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对不起，但我们接到命令就立刻赶来了。”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r军很快会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
她示意两名士兵过来搀扶沈战，但沈战甩开了他们的手。
“我不需要帮助！我的腿没事。”
“只要不死，我就还能行”
他倔强地说，尽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这话不像是在跟段婉说，他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段琬没有坚持，而是迅速部署防御。
沈战惊讶地发现，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军官，在指挥部队时却是非常老练果断，士兵们对她的命令执行得毫不犹豫。
“身手不错，枪法也很准”沈战忍不住问道，“你以前上过前线？”
此时，段琬正在调整一挺机枪的位置，头也不抬地回答。
“算是吧，这是我第二次出任务。”
“今天之前还没”
她想说“杀过人”，但话到嘴边却没了声。
从表情上来看，这女人正在极力掩饰什么。
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恐惧
不过，听到这话沈战却也沉默了。
不过，很快他又开始询问起来。
“为什么是你带队？”
沈战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质疑。
在他的观念里，战场是男人的地方。
这次段琬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在硝烟熏黑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因为我的连队只剩下这些人了，而我还活着。”
她的声音平静，却让沈战感到一阵羞愧。
他原以为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军是后方派来的增援，没想到也是从血与火中杀出来的老兵。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r军坦克的轰鸣声，新一轮进攻即将开始。
段琬迅速分配了剩余的弹药。
沈战惊讶地发现，她将最多的子弹分给了士兵们，自己只留了五发手枪子弹。
“你的枪法怎么样？”段琬突然问沈战。
“还行。”沈战谦虚地说，实际上他的射击精度都快点满了。
段琬点点头，把自己的毛瑟手枪递给他。
“那你用这个，我更喜欢用这个。”
她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刺刀，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圈。
沈战接过手枪，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这个女军官竟然要把自己的主武器给他？
没等他多想，r军的炮击就开始了。
所有人迅速寻找掩护，沈战和段琬躲在同一堵断墙后面。
炮弹在周围爆炸，震得地面不停颤抖。
“害怕吗？”在爆炸的间隙，段琬突然问道。
沈战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之前不怕，现在反而有点怕了。”
“为什么？”
“因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沈战看着段琬的侧脸，“之前我已经准备好死了。”
段琬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为了这个希望，好好活着。”
炮击停止后，r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再次发起进攻。
段琬的士兵们沉着应战，沈战用那把手枪连续击毙了三名r军机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