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那个牛皮纸档案袋就放在他身边的座位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秦玥的加密来电。
“视频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秦玥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于正林现在是省里最大的笑话，好几个原本和他走得近的同僚都开始刻意保持距离。海书记调走后空出来的几个位置，他的竞争力大大下降。”
“还不够。”韩萧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连绵的群山上，“我要的不是让他难堪，是让我的项目能活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秦玥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准备用那份文件了？”
“对。”韩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档案袋，“有些剑，不出鞘是威慑。可真到了眼前，就得亮出来见见血。”
“你自己小心。”秦玥只说了这句，便挂断了电话。
韩萧收起手机，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个档案袋。
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那段视频，不过是掀桌子前的开胃菜。
他要的，从来不是让于正林丢脸。
他要的，是让于正林低头。
鲁东省政府大楼。
庄严肃穆，门口的武警站得笔直。
韩萧没有预约，直接走到了于正林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权力的味道。
于正林的秘书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戴着眼镜，看起来文静而干练。
她拦住了韩萧，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云州，韩萧。”韩萧报上名字，“找于省长。”
秘书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韩萧”这两个字，如今在省政府大楼里，几乎无人不晓。
“不好意思，韩书记，”她的称呼都变了，“于省长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可能没时间。”
“没关系，我等。”
韩萧也不硬闯，转身走到外面的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将那个牛皮纸档案袋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放在上面，然后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塑。
秘书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韩萧，又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电话，低声汇报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韩萧，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仿佛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钟的秒针不知疲倦地转动着。
韩萧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终于，办公室的门开了。
于正林站在门口，他没穿西装，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越过秘书，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扎在韩萧身上。
整个走廊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于正林就那么站着，看着韩萧，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韩萧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浮现出一抹平静的微笑。
于正林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韩萧同志，你胆子很大啊。”
韩萧迎着他的目光，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他举起手中那个泛黄的牛皮纸档案袋。
“于省长，”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我来给您送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