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死寂。
江明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眶通红。
最后,他憋出一句:“谁稀罕你要我了?我本来就想跟着爸爸。”
他“砰”地把门关上。
江承屿满脸失望地看着我:“许昭,你这样做伤透了明锐的心。”
“是,他现在确实进入叛逆期,说话有些难听。”
“难道你这个当妈的就没有错吗?”
“这么多年,我养着你,没让你出去挣一分钱,你倒好,现在吵着闹着要离婚。”
我平静地反问他:“难道不是因为你先出轨?”
“江承屿,别装糊涂,你带着叶新月去开家长会,究竟怎么想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签字吧。”
“真要闹到最后,可就不一定体面了。”
江承屿三下五除二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半是威胁半是嘲讽地说:“我如你所愿。”
“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第二天,我拿着离婚协议书,和江承屿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协议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财产按照付出重新进行分配,孩子归江承屿。
冷静期是两个月。
当晚,我就收拾行李直接搬了出去。
离开前,江承屿拦住我:“许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我各退一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愿意继续养你。”
我自嘲一笑:“然后继续过着伸手问你要钱的日子?”
“江承屿,我没那么贱。”
我转身离开。
江承屿气得在身后恶狠狠踹了一脚轮胎。
第二天,我联系当年的导师。
我的学历十分优越,项目经历也有目共睹。
但脱离职场太久,科技发展也在疯狂更新迭代。
如果没有一块敲门砖,我寸步难行。
导师年近五十,姓王,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女性,在科研上做出颇多成果,受人尊敬。
她仔细翻看我整理的资料,最后说道:“许昭,平心而论,我是不想帮你的。”
我的心一紧。
王导和蔼地开口:“当时你离开科研项目组,我尊重你的选择,毕竟这个社会对女人的要求很多,导致她们总是无法平衡家庭和工作。”
“可你脱离职业环境这么多年,说难听点,你现在只是一个待业的家庭妇女。”
“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我将头埋低,耳朵通红。
王导话锋一转:“但我愿意给你个机会。”
“许昭,你曾经是我的学生,人品和能力怎么样,我一清二楚。”
“但我只是为你提供一个岗位,一旦你因为能力不足被淘汰,我绝不会给你求情的机会。”
我猛地抬起头。
与王导严厉中夹杂着关切的眼神对视,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谢谢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