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刚刚冲进门的薛澈,死死地盯着那巨幅艳
照,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四面八方射来看猴戏般的目光。
“啊——!!!!关掉!都给我关掉!!”
他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地扑向最近的电源箱,想切断那些该死的灯!想毁掉这一切!
“你干什么!”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混乱中,薛澈与工作人员撕扯起来,撞倒了一个展柜,玻璃碎裂,那些道具散落一地,更添狼狈。
邹蜜蜜双手死死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抹去自己的存在。
她看着地上散落的道具和周围人手机对准她的镜头,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浑身发抖,肚子也一阵绞痛。
“别拍了!别拍了!让我出去!”她哭喊着,想往外冲,却被看热闹的人群堵得严严实实,闪光灯毫不留情地捕捉她崩溃的每一秒。
他们的“艺术生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碾碎。
“让一让!警察!”就在这时,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分开混乱的人群走了进来。
薛澈像是看到了救星。
“太好了!我要报警!我叫薛澈,我要举报我前妻!她诽谤我!污蔑我!毁了我!”
为首的警官目光锐利。
“你就是薛澈?”
“嗯?我是。”
“薛澈、邹蜜蜜,我们接到报案,现在以涉嫌故意杀人、投毒罪对你们进行传唤调查!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警官亮出了证件。
“什么?杀人!我没有杀人!”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谁报的警!”
“我”
我穿过人群,平静地走到警察身边,无视薛澈那吃人般的目光,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递给了警官。
“我是报案人冯晚星。这些,是我掌握的全部证据。”
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薛澈长期在我早餐中投放马兜铃酸的录音证据;我本人因马兜铃酸导致的急性肾衰竭诊断报告;以及邹蜜蜜丈夫中毒治疗的记录,我怀疑他和我中的是同一种毒;还有他俩多次购买马兜铃酸的相关记录”
我每说一句,薛澈的脸就白一分,当他听到自己亲口说出的谋杀计划录音时,最后一点力气被瞬间抽干,腿一软,瘫倒在地。
“是她!是邹蜜蜜!”薛澈突然像疯狗一样指向缩在地上的邹蜜蜜。
“是她勾引我!是她出的主意!药也是她找来的!都是她!不关我的事啊警官!”
“晚星!我没想害你啊!是她!”
“薛澈!你放屁!”邹蜜蜜尖叫着跳起来。
“明明是你!是你逼我的!你说你老婆碍事,说弄死她就有钱有自由了!画展也是你骗我的!说能成名能赚钱!是你!都是你这个魔鬼!”
她扑上去想抓打薛澈,场面混乱不堪。警察迅速控制住两人。
当手铐“咔哒”一声锁上薛澈手腕时,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不再叫骂,只是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像一摊烂泥。
我走到他面前,距离很近。他抬起眼睛看着我。
“老婆!对不起!我没想杀你!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离婚。”
“没关系。”
我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
“薛澈,从你床底秘密暴露的那一刻起,你的结局我就想好了。不是你想不想杀我,是我想毁了你!”
我笑了笑。
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我直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薛澈和邹蜜蜜庭审那天,我没有去。
发小传来消息说,邹蜜蜜前夫在现场,两人在法庭上还在互相推诿。薛澈骂邹蜜蜜是毒妇,邹蜜蜜哭着说自己是被胁迫的,连薛母都在旁听席上晕了过去。
最终,薛澈因主谋身份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邹蜜蜜作为从犯判了五年。jean
退还了70
万,但利滚利的高利贷也压垮了薛家。
发小的医院帮我联系了最好的肾科医生,经过半年治疗,我的肾功能基本恢复正常。
那场揭露人性的“藏品展”意外在网络上发酵,有人骂我狠,更多人却懂我的痛。
私信里挤满了相似境遇的女人,我在网络上鼓励被暴力的家庭妇女们,给她们提供工作机会,鼓励她们活出自我。
我干脆注册了一个公益账号,用自己的经历科普法律知识,联合律师朋友提供免费咨询。
账号名叫“星芒”。
“每个被伤过的人,都该重新发光。”
偶尔有朋友提起薛澈,说他在狱里还在写所谓的“艺术忏悔录”,想出版却没人接;
邹蜜蜜流产后在狱中表现良好,申请了减刑,但出来后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我只是淡淡一笑,那些人早已不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可爱的女儿,爱我的家人。
做着自己爱的事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