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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太子林渊和孟晚晚见暗杀不成,很快又想出了新的毒计。
这一次,他们利用了孟晚晚作为穿书女的“先知”优势。
早朝之上,太子突然发难,声称北境有异动,柔然部落恐有南下之心。
他言之凿凿,说得有理有据,仿佛亲眼所见。
满朝文武,包括我父亲在内,都对此将信将疑。
毕竟北境安稳多年,并无任何战报传来。
[这帮蠢货,按书里的剧情,不出十日,柔然骑兵就会突袭雁门关。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本太子的厉害了。]
林渊心中得意地想着。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谢珩。
“儿臣还听闻,七弟近日与北境方面有书信往来,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与敌国私下通信,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我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个孽女!嫁给谁不好,偏要嫁给这个扫把星!这下好了,整个将军府都要被他连累了!]
谢珩坐在轮椅上,被推到大殿中央,面色平静。
“太子殿下从何处听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渊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立刻呈上一封书信。
“父皇请看,这是从秦王府搜出来的,七弟与柔然可汗的亲笔信!信中,他承诺与柔d然里应外合,事成之后,割让三座城池!”
皇帝接过信,脸色越来越沉。
“人证物证”俱全。
所谓的“物证”,就是那封伪造的信。
而“人证”,则是王府里一个被他们收买的下人。
下人跪在地上,哭诉着说亲眼看到王爷深夜焚烧密信,他抢救出来的,只有这一封。
谢珩百口莫辩。
皇帝勃然大怒,当场下令,将谢珩收押天牢,听候发落。
将军府也因与秦王有姻亲关系,受到牵连,被下令禁足,交出城防兵权,闭门思过。
我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看着前来宣旨的太监,心中一片冷意。
好一招釜底抽薪。
既除掉了谢珩这个眼中钉,又顺理成章地夺了我父亲的兵权。
林渊和孟晚晚,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云知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吧?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当,非要去跟一个废物同归于尽。真是活该。]
孟晚晚在东宫里,幸灾乐祸地想着。
我没有后悔。
我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提醒谢珩。
我动用了一切关系,才得到一个去天牢探视的机会。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充斥着血腥和腐朽的味道。
谢珩穿着囚服,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他瘦了很多,脸色憔悴,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你来做什么?”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来看看你。”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他别过头,不去看我。
我固执地站在原地,“我不走。”
他突然冷笑起来,“云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的男人。一个阶下囚,一个叛国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回去求你父亲,让他上书与我和离,别被我连累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心。
可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因为我听到了他内心深处,那最绝望、最痛苦的呐喊。
[不能让她知道真相当年为救她身中奇毒,本就活不过三年,如今这般,也好过让她日后为我伤心。]
[只要她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护她周全,便是我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