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欢其实在李叔开口后,就想到方便面,耐放又有滋味两个条件都能满足。
见三妹担心,她就没卖关子:“是一种耐存放的面条,其实我琢磨好些天了,好几次想吃面条,但又没有时间现擀面条。
所以我就想可以一次多做一些,通过风吹日晒,或者油炸将面条弄干,这样面条就能存放很长一段时间。
再做一些好吃的酱,想吃面条时,只需烧水将干面条煮熟,再放酱,就是一碗热乎乎的美味汤面,当然也可以用酱干拌。”
沈宜安想到家里的香菇肉酱,立刻抱着大姐的胳膊道:“大姐,咱们今晚吃面条好不好,正好可先试试味道。”
沈宜欢本来也打算晚上做方便面,因此答应沈宜安的请求。
回到家后,沈宜欢为了腾出手来做方便面,只能将清洗猪下水的活,交给沈宜乐。
因为不是第一次做,不存在失败的问题,沈宜欢打算多做一些面饼,这样明天周老板拍板定面,她只用做酱,时间上会宽松很多。
而万一周老板没定方便面,做出来的面饼也不会浪费,自家也能消耗掉。
第二天一早,沈宜欢四姐妹,才吃完早饭,正准备为中午的生意忙活,周老板和吴镖头联袂登门。
沈宜欢忙将两人请到堂屋落坐,得知他们特意空着肚子,为试吃干粮而来。
沈宜欢为他们对自己的手艺盲目信任而高兴,便笑道:“那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周阔和吴镖头其实心里好奇死了,但顾忌着自身客人的身份,不好乱跑,只能抓心挠肺地等着。
两人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一两刻钟,但半刻钟才过,沈宜欢端着一个托盘进入堂屋。
托盘上是两个覆着木盖的大海碗,她分别将碗端给两人。
然后解释:“这碗里是速食面,面饼加配制的酱,再注入滚烫的开水浸泡一炷香,就可以食用。”
“竟这么快。”周阔与吴镖头异口同声。
沈宜欢点了点头,笑道:“所以才叫它速食面,这面只要不让它受潮,能放半个月,现在天气冷,时间还能更长一些,不过天气热时,存放的时间也会相应缩短。
至于与面相配的酱,也能随你们的喜好来准备。
我家里只有香菇肉酱,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周阔对于沈宜欢的厨艺,现在是盲目信任,听了她的话,当即捧场道:“只要是沈小摊主做的,绝对是美味。”
吴镖头虽然没有周阔那么盲目,但对于沈宜欢的厨艺,也非常信任,也笑着接话:“香菇本身味道鲜美,大姑娘处理肉食的手艺也是没的说,这两样做出来的酱,想必非常鲜美,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沈宜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跟两人道:“可以揭盖了。”
得了这话,周阔与吴镖头迫不及待地各自揭了自己那碗面的盖,盖子一掀,香菇的鲜、肉的荤香加上酱的酱香融合成而的香味,扑面而来,还没尝,两人心里已经非常确定,这碗速食面非常美味。
于是两人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吸溜吸溜地埋头干面。
一碗面连汤都消灭个干净,周阔与吴镖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饱嗝。
两人的额头上,都有些微微出汗,深秋的清晨来上一碗这样的热汤面,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了,别提多舒服。
等周阔回味完,才问沈宜欢:“沈小摊主,不知道这速食面,怎么卖。”
“面饼七文钱一块,因为用油炸过,成本较高,至于酱,要根据食材来定,这香菇肉酱,一瓷坛是三十份的量,四十文钱。
除了香菇肉酱,我这里还能做酸笋羊肉酱,这个是酸辣口的,喜欢重口味的,可以尝试这个酱,一坛五十文。
当然羊肉也可以做红烧的,周老板有想吃的,也可以定制。”
这个价格倒也没有贵得离谱,在周阔能接受的范围内,他略想了想,开口道:“面饼要六十份,香菇肉酱和酸笋羊肉酱各一坛,明天一早来得及交货吗?”
沈宜欢点头:“来得及,那明天是我送去县里,还是周老板派人过来取?”
“我派人过来取。”在这点小事上,周阔愿意给予沈宜欢方便。
吴镖头等两人谈完,才开口:“大姑娘,我们镖局,三天后,有镖师会押送一批货物去北方,我也跟你定六十块面饼,酸笋羊肉酱一瓷坛,不知道鸡肉或鸭肉能不能做酱?”
沈宜欢点头:“可以,那吴镖头是想用鸡肉还是鸭肉,是想要重口味的,还是清淡一些的?”
吴镖头想了想,才开口:“用鸭肉,要重口味的。”
沈宜欢应下,同样收了吴镖头的五十文的定金。
正事谈完,周阔与吴镖头就告辞离开。
沈宜欢将两位大客户送走,转身开始忙活中午生意要用的饭菜。
之后几天,沈宜欢更忙了,但也顺利完成吴镖头的订单,拿到方便面及肉酱的尾款。
再加上今天卖饭菜的钱,手里的铜板,头一次超过一贯。
姐俩很高兴,出城后,沈宜安才放心说话:“大姐,如果其他的商队,都跟咱订方便面,那咱们就能发大财。”
看着兴奋的三妹,沈宜欢还是打破了她的幻想:“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只是做了周老板和吴镖头的两单生意,咱们就差点累死。
当然咱们也可以请人帮忙做,但这样一来,就要付工钱,成本也就高了,咱们赚的钱自然就少了。
并且方便面的面饼制作,还能让雇佣来的人,偷学去的可能。
所以方便面的生意,目前只能暂时零散做做,来钱的大头,还是要依靠中午的盖浇饭。”
听了大姐的话,沈宜安一下就泄了气。
沈宜欢见此,失笑地摇了摇头,突然笑容自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同时她的目光,朝左边的林子看去。
与此同时,林子里奔出六个年轻男人。
沈宜欢的目光快速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其中一人身上,这人她知道,是县里有名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