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疏心头涌起失落,不免担心。
裴寒枭是来护送自己的,怎么突然有急事了?
“告诉他本宫等他回来。”
夜幕降临,沈云疏坐在灯下抄写经书祈福,但笔尖却总是不听使唤,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她叹了口气,索性搁笔。
“这般心浮气躁,菩萨佛祖如何保佑你?”
熟悉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沈云疏猛地抬头,看见裴寒枭单手撑着窗棂跃入,黑色劲装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你不是去巡视了吗?”她惊喜地站起身。
裴寒枭走到她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来回两百里,刚回来。”
打开油纸,里面是几块造型精巧的栗子饼,还冒着热气。
沈云疏鼻子一酸。
栗子饼是她最爱吃的糕点,裴寒枭这一去一回,竟只是为了给她带这个?
“谢王爷”她小声嘟囔,却忍不住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脆香甜。
裴寒枭看着她满足的表情,眼中浮现笑意。
他走到书案前,看见那张抄得乱七八糟的经文,挑了挑眉。
“本宫本宫那是手腕疼。”沈云疏红着脸狡辩。
裴寒枭也不拆穿,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
“娘娘这是替微臣吵的经文?”
“嗯”沈云疏红着脸不好意思:“你不是要去巡视吗?本宫怕你出什么事,特意抄经祈福。”
裴寒枭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娘娘不是来给天下百姓和陛下祈福的吗?”
“在本宫心里,王爷也同样重要。”
沈云疏的回答更让裴寒枭一顿,他拿起笔,静静地在她没抄完的经文后面继续写,
烛光下,裴寒枭侧脸线条如刀刻般分明,执笔的姿势却优雅从容。
沈云疏托腮看着他,发现他写字时眉心会微微蹙起,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竟有几分书卷气。
“娘娘在看什么?”裴寒枭头也不抬地问。
“当然是看王爷好看了。”沈云疏笑嘻嘻地答,满意地看见他耳根泛起薄红。
抄完经文,裴寒枭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送给娘娘的。”
盒中是一对白玉耳坠,雕成小巧的玉兰形状,花蕊处一点嫣红,在烛光下莹润生辉。
“路过玉石铺子看见的,很适合娘娘。”裴寒枭语气平淡,眼神却泄露了紧张。
沈云疏心头暖洋洋的。
“帮本宫戴上。”她将耳坠塞回他手里,转身撩起长发。
裴寒枭的手指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柔软的耳垂。
沈云疏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颈侧,温热而急促。
“好了吗?”她故意问,明知才过去几息。
“娘娘别动。”裴寒枭声音微哑,手指轻轻抚过她耳垂上的小红痣,“这颗痣很可爱。”
沈云疏心跳漏了一拍,转身时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四目相对,裴寒枭眼中翻涌的情绪让她脸颊发烫。
“裴寒枭。”她轻声问:“你今晚能留下吗?”
烛花爆了一声,映得两人脸上光影摇曳。
裴寒枭喉结滚动,最终却只是将她搂入怀中:“好,微臣守着娘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