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早就看透了一切。
看透了他的愚蠢,看透了夏芷柔的伪装。
只有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一个女人虚构出来的病弱和深情,骗得团团转,亲手毁掉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
“说完了吗?”萧和安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夏芷柔的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说完了,”他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就滚吧。”
“和安哥?”夏芷柔彻底慌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的一辈子都赌在你身上了!”
萧和安退后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你的一辈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我凭什么要担负的你一辈子?”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萧和安!”
夏芷柔见他要走,所有的伪装和哭求都瞬间崩塌。
她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地尖叫起来。
“你不能走!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不要我!”
“你以为你现在跟我撇清关系,沈知意那个贱人就会回头要你吗?”
“做梦!她早就跟那个姓顾的公安搞到一起去了!你就是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废物!”
萧和安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然后拉开门,决绝地走了出去。
萧和安和夏芷柔那摊子烂事,在这个片区传的沸沸扬扬。
这些腌臜事,沈知意听了,也只是摆摆手,懒得再费半分心神。
秋老虎的尾巴,终于被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灭了。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泥土和青草味,搬家的日子,就定在了这个雨过天晴的清爽早晨。
筒子楼里最后一点家当,也被打包得整整齐齐。
沈知意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住了小半辈子的鸽子笼。
廊道里还是那股子散不掉的油烟味,墙角堆着邻居家的蜂窝煤,头顶是拉得像蜘蛛网一样的晾衣绳。
一切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可她心里,却像是换了片天地。
“姐!快点快点!陆同志都把车开到巷子口等着了!”沈知瑶背着个大包袱,着急从屋里蹿了出来。
程念华锁上门,将钥匙还给房东大婶,眼圈红红的,嘴上却笑着:“知意,瑶瑶,走了,咱们去新家。”
周兰和周平两个小家伙,一人背着一个新书包,手牵着手,走在最前面。
他们一步三回头,看的却不是那间住了几个月的旧屋,而是紧紧跟在身后的沈知意。
只要知意姐姐在,哪里都是家。
小楼所在的巷子,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石板路泛着青光,两旁的梧桐树叶,绿得能滴出水来。
陆泽远开着在他那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帮忙搬家,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一到地方,立马就下车夸张地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
“当当当当!沈老板,请验收我的旷世杰作!”
眼前的红砖小楼,已经完全变了样。
院墙雪白,铁艺大门重新刷了黑漆,院子里的地被重新平整过,角落里用红砖砌了两个半月形的花坛,里面填满了新土。
“进来进来!”陆泽远献宝似的推开大门,那股子痞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