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陷入沉思,不约而同想起几年前的事。
每位皇子成年的时候,都会安排专门的宫女为其开解人事。
可偏偏,给皇上安排的宫女是一名刺客。她行刺不成,当场被斩于剑下。
当时的皇上,屈居太子和二皇子之下,不受重视,此事没有掀起多大波澜,就不了了之。
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导致皇上不擅此道。
太医院院首捻着胡须,在心里斟酌,待会向太后禀报的时候,该如何旁敲侧击地提一提这件事。
太医走的时候,只说皇上龙体康健,一切正常,根本没提补汤的事,乔知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心烦意乱,就连心爱的话本子,都看不进去了。
“怎么了?”裴景珩问。
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想不发现都难。
“如果咱们一直换不回来,你就无法宠幸嫔妃,没有子嗣,以后皇位谁来继承?”
裴景珩好笑地看她一眼,这女人,操心的事还挺多。
他故意逗她:“我无法宠幸嫔妃,但是你能,实在不行,只能由你替我了。”
乔知夏老脸一红:“这可不行,我喜欢的是男人!”
“我就是男人。”裴景珩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可以宠幸我。”
他的眸子又黑又深,像一片表面宁静,实则深沉的海,乔知夏不知不觉就沉溺其中。
过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扒拉开他的手。
“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别开玩笑?”她面红耳赤道。
“我没开玩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裴景珩忽然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出眼里的情绪,说话的声音带上几分失落。
桌下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挲几下,似乎想留住她脸上那温热的触感。
乔知夏勉强扯了个微笑:“你先别太悲观,咱们再等等,没准什么时候,奇迹就出现了呢。”
裴景珩没再说话,心知有些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乔知夏揉了揉乱嗡嗡的脑袋,觉得眼下的情况,简直是一团糟。
她穿的这本书名字叫《宠后》,虽然没怎么读过,乔知夏也能猜到,主要情节肯定是女主宋锦玉怎样步步为营,得到男主裴景珩的真心,一步步走上后位的故事。
现在可倒好,她和男主互换了身体,她当了皇帝,男主做了婕妤,女主的满腹心机,全都用在对付男主身上了。
对付来对付去,不但没当上宠后,位分反倒从淑妃降到婕妤,又是罚俸又是禁足,半点好处没捞到。
刚才裴景珩还亲手扇了宋锦玉一巴掌,这样下去,爱情的火花没擦出来,仇恨的火焰倒是快要燃起来了。
而她这个皇帝,不但要天天上朝听政,还要替裴景珩担心子嗣的问题。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他换回身体,让事情都回归正常的轨道呢?
就这样,她在思绪万千中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散朝后,李忠传话说,太后邀请皇上去慈宁宫用午膳。
乔知夏闭了闭眼,太后在子嗣方面,还真是执着。
她一脸严肃:“你去慈宁宫走一趟,就说朕国事繁忙,今日实在抽不出空。”
李忠迟疑一下,道:“方才听慈宁宫的铃兰说,乔婕妤也被太后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