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北，废弃纺织厂地下密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尿臊味和一种令人牙酸的铁锈与恐惧混合的怪味。几盏高瓦数的探照灯（现代强光卤素灯，伪装成洋行设备）将狭小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每一粒漂浮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王松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现代面料），靠在墙边阴影里，脸上的表情在强光背照下模糊不清，只有指间夹着的香烟，红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他像一个冰冷的旁观者。
中央空地上，那个被活捉来的亨通钱庄核心账房——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的刘康年——被反绑在一条冰冷的铁椅上。几个从闸西血战中幸存下来的、刘三爷手下最凶悍也最忠诚的弟兄，眼睛里布满血丝，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团团围住这个敌人。
李彪手里拿着一把打磨得铮亮的、带倒钩的军用短匕（王松从现代搞来的“工艺品”），匕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正在刘康年眼前一寸寸地缓慢晃动。
“说！‘亨通’的钱！哪里来的？谁在后面指使？”李彪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钝刀刮过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他刚刚亲手把折磨刘康年的“责任”接了过来，因为他最能体会刘三爷挨刀时弟兄们流血的痛！
刘康年牙齿咯咯作响，裤裆早就湿透了又干结，刺鼻的腥臊熏得他自己都翻白眼。他想求饶，但恐惧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怪音。他亲眼看到之前被带进来的其他几个小头目（包括被李彪暗中“处理”掉的替死鬼）的“待遇”，知道今晚没人能囫囵个出去。
“不说是吧？”李彪眼中凶光一闪，手臂肌肉绷紧！锋利的匕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猛地往下划落！
“别！”刘康年魂飞魄散，几乎是尖嚎出来，“我说！我说！是赵康！亨通的赵康！是他……他搭上了76号周……周处长！周处长嫌恒泰这块肉太大太肥……吃相又太难看！挡了他们的财路……更碍了皇军的眼！”
“周处长？76号哪个周？”李彪的匕尖堪堪停在刘康年大腿外侧一厘米处，冰冷的寒气让他腿部肌肉疯狂痉挛。
“周……周伏海！管行动队的周处长！”刘康年涕泪横流，彻底崩溃，“76号和梅机关的某个大人物联手……说要……要把恒泰拆骨吸髓！周伏海出面网罗我们这些本地钱庄……还有罗瘸子他们那群米耗子……梅机关那位提供……提供资金弹药！亨通吸储用的本金……一大半是……是梅机关调拨的军票改头换面！剩下的……是周处长从……从抄家物资里划出来的……还有强征的商户‘特别税’！”
大鱼出水！梅机关联手76号！目标果然是恒泰这个资金流怪兽！
王松在阴影里，眼神锐利如鹰。他捻灭烟头，缓步从黑暗中走出。灯光照亮他冷峻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他蹲下身，看着如同烂泥般瘫软在铁椅上、裤裆又湿了一次的刘康年，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对方骨髓：“梅机关，谁？”
刘康年打了个寒颤，看着王松平静到可怕的眼神，远比面对李彪的凶器更加恐惧：“不……不知道具体是谁……只听赵康那晚喝多了提过一嘴……好像……好像代号跟鹰有关……出手极其阔绰狠辣……梅机关新贵……”
“代号…鹰？”王松心中微凛。梅机关的猎鹰，盯上了恒泰的灯？结合佐藤受阻……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赵康现在人在哪？”王松继续问。
“在……在亨通顶楼密室！有……有76号派的保镖！还有……密码本也在他那儿！”刘康年为了保命，竹筒倒豆子，“王老板！王祖宗！我说的全是实话！饶我一命吧！我……我把亨通的老底账目也告诉您！能扳倒赵康和周伏海！”
“很好。”王松站起身，对李彪微微点头。李彪眼中凶戾稍缓，但仍死死盯着刘康年。
王松走到一旁角落，低声对等候的另一个心腹（阿成推荐的理财班底，懂银行门道）老金吩咐：“记清楚他说的亨通内部运作流程、资金漏洞、军票清洗方式。一会儿我要口供和关键证据备份。这个人，秘密看押，留活口。”
刘康年提供的“老底账”和与76号、梅机关的勾结证据，才是真正的刀子！赵康？只是第一个祭旗的！
（法租界公董局大楼，顶层办公室）
气氛与前几日的焦躁截然不同。灯火通明，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甚至飘荡着陈年雪茄的醇香和上等白兰地的芬芳。
法租界公董局法籍董事皮埃尔、公共租界工部局英籍代表詹姆斯，还有几位地位显赫的法商洋行大班，此刻正满面红光，矜持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们面前的桌上，堆着小山一般的——美金！崭新的连号美钞！一小堆黄灿灿的“小黄鱼”！还有几份签署完、盖章生效的“战时紧急债权转让协议”！
王松（由代理律师和银行家出面）正在兑现他疯狂的金融承诺！
亨通钱庄在恒泰“七日定存，日息两厘”的疯狂炸弹引爆后，瞬间陷入挤兑狂潮！储户们疯狂涌向恒泰，将黄金美金兑换成恒泰的“高息存单”！而亨通门前排队要求兑付（特别是要求兑硬通货）的长龙则绵延了几个街区！
赵康为了维持表面的“信誉”（实则为了稳住梅机关和76号的钱袋子），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甚至动用了三菱过桥的短期流动资金（川岛弘树为了稳住局面也被迫提供了一些）来应付挤兑！同时，为了稳住中小储户（避免雪崩），亨通被迫跟进加息！
一场毫无硝烟但更加惨烈的金融绞杀就此展开！
短短七天！
亨通钱庄：
疯狂烧钱：
吸储成本因恶性加息竞争而飙升！支出如山崩！
头寸枯竭：
硬通货（黄金美元）被恒泰疯狂吸走！内部军票改头账目又无法公开兑付（一兑就露馅）！
挤兑加剧：
眼见亨通兑付开始困难（小额储蓄拖拖拉拉，大额兑换借口推诿），市场恐慌情绪引爆！挤兑规模成几何级暴涨！
后台切割：
76号周伏海和梅机关“苍鹰”眼见这个无底洞已经失控，为了自保，果断开始暗中转移资产、切割关系！甚至散布流言准备让赵康背锅！
第七日黎明。
亨通钱庄总部门口人山人海。大门紧闭！铁闸落下！
一张仓促打印、墨迹未干的“内部清盘”告示贴在紧闭的金库大门上！宣告这家显赫一时的钱庄彻底破产清算！无数储户的血汗钱（包括一些中小米商投机跟进的“存款”）瞬间化为乌有！哭喊声、咒骂声、打砸声震天动地！法租界巡捕房的警笛声响成一片！
而几乎在同时。
皮埃尔、詹姆斯等“及时雨”投资者，在七天内通过恒泰精准抛售（做空）了他们持有的少量亨通关联债券和暗中放给亨通的短期拆借（也是王松之前让赵元放风的“风声”），并在亨通崩盘前最后一刻，“仁慈”地出手“低价”接手了亨通位于核心区域的部分优质不动产（地契）。
他们此刻桌上的美金和金条，正是投资“亨通”这笔“糟糕生意”后，由王松“慷慨兑现”的“投资回报”！
“奇迹！不可思议的商业智慧！”皮埃尔抿了一口白兰地，胖脸上容光焕发，操着口音浓重的中文，“王先生（的代理人）简直是金融魔术师！在如此混乱的金融风暴中，不仅能保全自身，还能创造如此丰厚且……稳定的利润！鄙人非常期待恒泰未来的‘稳健’投资项目！”
他特别加重了“稳健”二字，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贪婪光芒。这场金融风暴里，恒泰展现出的翻云覆雨手段和精准无比的择时能力，让这些原本只是贪图高息的洋人，看到了一个潜力无限的“东方金融巨鳄”的雏形！王松许诺的“亨通优质资产”变现后更庞大的长期合作空间，才是真正让他们动心的金苹果！
王松，用敌人的血和黄金，为恒泰在洋人高层圈子里砸开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大门！套上了一层“合法商人”的保护色！
（恒泰商行二楼）
强光依旧。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过后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李彪一身血气未褪，但眼神精亮，如同出鞘的利刃。他恭恭敬敬地将一个沉重结实的保险箱放在王松桌上：“先生！亨通赵康和另外三个主要管事、罗瘸子及其两个心腹……七个活口，全在这了（指刘康年的口供和另外几人被轮番审问后的签名画押证词）！密码本在箱子里！亨通与76号、梅机关勾结军票洗钱、强征税款的证据链都全了！罗瘸子还吐出了之前血案几个漏网家伙的窝点！”
箱子里装的，是足以引爆上海滩官场和金融圈的地震之源！
王松打开箱子，拿出厚厚的证词和一摞密账副本快速翻阅着，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做得干净。”
“那几个真动手的畜生……尤其是捅了刘三爷的杂碎……”李彪眼中杀机一闪，声音更冷。
“不急。”王松合上箱子，“证词有了，名单有了。动手的时机更重要。让他们再多活几天。”他的目光移向墙上那张刚刚更新、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势力点的巨大上海地图。
“阿成！”
“在！”阿成立刻上前一步，他现在更像是恒泰的大管家。
“第一，从亨通那批‘被洋人接手’的物业里，挑选位置最好的两处核心商铺，改换门头，作为恒泰米粮会‘联合信贷服务社’的总部和首个公开营业点！立刻开业！”王松眼神灼灼，“放风出去！信贷服务社业务优先承接米粮会会员（那三百多家商户）的互助信贷、小额周转！利息是亨通生前最高市场利率的一半！担保物就是恒泰的‘积分’和米粮会店铺本身的‘份位’（会员资格也是一种资产价值）！”
阿成眼睛猛地瞪圆！妙！太妙了！恒泰刚在金融风暴中大显神威（洋人背书），转头就建立自己的金融体系！用最低利率绑定庞大的米粮会底层网络！信用货币和实物锚定（粮）结合！这简直是开宗立派的金融框架！
“第二，‘清源’计划，启动！”王松手指用力点在闸北罗瘸子盘踞的老巢位置上，“刘康年吐出来的那几个老鼠洞，还有新抓舌头供出来的！你带人去‘摸’！不动大动静，只派精干小队！用麻袋！我要那些所有参与闸西血案、手上沾了我们兄弟血的渣滓的脑袋！一个不少！做成意外，或者……算在正在‘内讧’的青帮头上！脑袋，给刘三爷送到医院做慰问！”说到最后，王松的声音如同冰河凝结，那股令人胆寒的煞气连阿成都忍不住一颤！
血债必须血偿！用敌人的脑袋祭旗，稳定军心！同时嫁祸混乱的青帮残余势力，借刀杀人！
“是！”阿成和李彪齐齐应声，眼中燃烧着复仇和狂热的火焰。
“第三，”王松看向窗外繁华又混乱的夜景，“佐藤少佐那边……”
话音未落。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和服（在家）、却满脸亢奋与激动红光的佐藤健太！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白色小药瓶，整个人如同焕发新生，眼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崇拜光芒！
“王桑！”佐藤的声音都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颤抖，“神药！简直是来自天照大神的恩赐！我佐藤健太……”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从未体验过如此……如此澎湃的生命力！简直就是……重生！”
那一粒“小蓝片”带给他的体验，彻底击穿了这位沉迷酒色导致不举的军需官的心理防线！他感觉重回了二十岁！那种掌控感和男性尊严的回归，对他而言，比升职加薪更重要百倍！
“为了这份神药……不！为了王桑您的慷慨！”佐藤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现出一种混合着感激和贪婪的疯狂，“什么梅机关的苍蝇！什么三菱的绊脚石！统统滚蛋！‘铁料’通道（指石油煤炭等战略物资），我佐藤健太用性命担保！畅通无阻！正金银行的通道已重新激活！最迟后天！您要的那批‘精密医用设备’报关单就送到您手上！川岛那个蠢货……已经被我说服了！他答应……下次贸易额度……翻倍！以他私人账户担保！”
威逼（隐私）利诱（神药）！双管齐下！效果拔群！佐藤彻底成了被“小蓝片”俘虏的死忠！
王松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带着掌控意味的微笑：“佐藤君言重了。健康才是根本。药……我这还有一些。只要你我合作愉快……供应不成问题。”他拍了拍佐藤的肩膀，如同拍着一件趁手的工具。
“哈依！一定！必须愉快！我这就去亲自督办！”佐藤激动得弯腰鞠躬，完全不顾身份，攥着药瓶，如同捧着圣物般退了出去。
阿成目瞪口呆地看着佐藤消失的背影。又看看一脸高深莫测、随手把玩着亨通密账的王松。金融绞杀亨通……血祭闸西之仇……打通更高端物资通道……洋人盟友……这简直是惊天逆转！短短几天，天地翻转！恒泰不仅没倒，反而根基更稳！触角更深！锋芒更利！
“先生……梅机关那边……那‘鹰’……”阿成低声提醒，眼中难掩忧虑。这才是最毒的蛇！
“我知道。”王松眼中的笑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走到窗边，看向法租界公董局的方向，又转向虹口区梅机关可能的方位。
“他们想要我们仓库里的‘光’……”王松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信号，“那……就让他们看看……这光，能亮到什么程度！”
他猛地转身：“阿成！再放一个消息出去——就说我们恒泰米粮会，联合‘普惠’信贷服务社（亨通物业改名新挂的服务社），为了回馈租界工商界朋友支持（暗指皮埃尔他们），也为了给米粮会会员增添信心……将在三恒泰总部仓库大院。
人声鼎沸！比米粮大会那天的人流多了数倍不止！
三座巨大的库房门全部敞开！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院墙和屋顶架设了更多功率强大的LED射灯（加了简易灯罩扩散），将正午的天空都映衬得仿佛暗淡了几分！
被“幸运抽中”拿到小型LED“恒泰普惠灯”的米粮会小老板们，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新奇又明亮无比的玩意儿，啧啧称奇。更多的人，包括那些衣冠楚楚、持金镶玉请柬前来的洋人大班们（皮埃尔等人也在场），目光却被另一种景象死死攫住！呼吸停滞！
粮山！盐海！煤海！
一号仓：真正的米山面海！晶莹剔透的米粒堆叠成连绵起伏的矮丘，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库房深处！雪白的面粉如同凝固的白色海浪！阳光透过天窗洒下，在粮食堆表面镀上一层诱人的金边！谷物特有的甜香混合着现代封装材料的味道，形成一股冲击灵魂的力量风暴！这规模……远超上次开仓的数倍不止！（王松连夜转移了空间储备）
二号仓：盐糖之城！雪白细腻如雪的盐堆！纯净无瑕如冰的白糖！如同两座巨大的晶体金字塔！在强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那纯粹的白色，耀眼得让人心悸！这是这个时代从未见过的纯净！
三号仓：黑金之丘！乌黑发亮、品质极好的煤炭！如同黑色的丘陵，从门口一直堆垒到顶棚！那种庞大、沉重、蕴含力量的质感，让工业社会的代表们（洋行大班）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煤炭！工业的血液！战略物资！如此海量！
恒泰的力量……竟至于斯？！这就是横扫亨通、压垮对手的底气所在？！所有参观者，无论华洋，都被这超越想象的实物储备深深震撼！恐惧？敬畏？贪婪？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人群中疯狂滋长！
人群中。
一个穿着体面灰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看似小报记者的年轻男子，手指几乎要掐破掌心的笔记本！他是苍鹰！他隐藏在人群中，观察着一切！那亮如白昼的灯光依旧刺眼，但更让他感到窒息和冰冷寒意的是那铺天盖地的真实物资储备！
这些米、面、盐、煤……规模太大了！品质太高了！存储方式（密封袋）太奇特了！这根本不是任何现有渠道能在短时间内秘密搞到的！王松的力量……远超他的情报预估！一个巨大的谜团笼罩在苍鹰心头——这些物资从何而来？！
更让他惊悸的是王松那赤裸裸的阳谋！用无可争议的实物粉碎一切谣言和阴谋！他感受到一种被碾压的力量感！这力量，让他这个梅机关精英都感到了动摇！
而此刻，王松本人正站在阳光和强光的焦点下，站在那座巨大的盐堆之前，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晶莹的盐粒任由其从指缝滑落，如同金色的流沙。他脸上带着一种平淡到近乎傲慢的微笑，目光扫视着震惊的人群，偶尔划过苍鹰伪装的方向。
他的身影在强光下形成巨大而模糊的剪影，如同一个正在俯瞰众生、掌控一切的巨人。
“恒泰的力量，便是秩序的保证。”
王松的声音通过简易喇叭传出，在巨大的物资堆叠仓库里回荡，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共振，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鼓，更像是在对所有阴影里的敌人宣读：
“只要信任恒泰，加入米粮会，加入普惠联盟……无论风浪多大……”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眼前无穷无尽的粮山煤海：
“我们的根扎在金山铁海之上！谁也拔不掉！”
金山！铁海！绝对的物资碾压！力量炫耀！
阳光刺目。灯光明亮。堆积如山的物资闪耀着冰冷而沉重、不容置疑的光泽。
整个1942年的上海滩仿佛都在王松掀起的这场力量风暴中微微颤抖。一个用物质堆砌出来的“秩序”王国雏形，正在缓缓显露它狰狞而庞大的轮廓。而阴影深处的猎鹰，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光明灼伤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