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
天崩地裂!震耳欲聋!
如同沉睡的巨神被惊醒,发出灭世的咆哮!那块承载着毁灭力量的悬空巨岩,连同周围无数被震松的大小石块,挣脱了亿万年的束缚,沿着林烽预判的、裂隙主导的方向,朝着河对岸敌军阵地,裹挟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崩塌!滑落!翻滚!倾泻而下!
烟尘冲天而起,瞬间形成一道高达数十米的、翻滚着死亡气息的灰黄色巨墙!巨大的石块如同陨星天降,狠狠砸在对岸那片刚刚架设好迫击炮的开阔地上!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岩石碎裂的爆响、树木被拦腰砸断的咔嚓声,混合着对岸敌军撕心裂肺、瞬间被淹没的绝望惨叫,构成了一曲地狱的交响!
大地在脚下疯狂颤抖!岩棚下幸存的众人死死趴伏在地,双手抱头,身体随着剧烈的震动而颠簸!无数细小的碎石如同冰雹般从头顶岩棚边缘和上方山壁簌簌落下,砸在身上生疼!浓烈的硝烟味、刺鼻的硫磺味(来自土炸药)、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山石粉尘,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咳咳咳…!”
“天爷啊…”
“真…真塌了…”
劫后余生的惊呼和呛咳声在烟尘中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后怕!刚才那一幕毁天灭地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力量”的认知!
烟尘稍稍散去,众人挣扎着抬起头,透过岩棚边缘垂下的、沾满灰尘的枯藤缝隙,望向对岸。
刚才那片树林边缘的开阔地,此刻已面目全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脚狠狠践踏过!巨大的深坑代替了迫击炮阵地,焦黑的泥土混合着破碎的岩石和断裂的树干。那门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迫击炮,连同操作它的士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几截扭曲变形的金属部件和染血的破碎布片散落在巨大的石块之间,无声地诉说着毁灭的瞬间。侥幸未被巨石直接砸中的敌军士兵,如同受惊的蚂蚁,在烟尘弥漫的废墟中惊恐地尖叫、乱窜,彻底失去了组织。
“成…成了?!”孔捷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对岸那地狱般的景象,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已经空了的破布包,仿佛不敢相信那几个被李云龙鄙夷为“屁崩”的土家伙,竟然真的撬动了山岳,埋葬了强敌!
“他娘的…”李云龙缓缓从林烽身上撑起身体,抖落一身的碎石粉尘。他扭过头,看向对岸那片被巨石和烟尘覆盖的死亡之地,又猛地低头,看向身下被他护住、此刻正剧烈咳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的林烽。
那张黝黑、沾满泥灰的脸上,暴怒和质疑早已被一种巨大的、近乎呆滞的震撼所取代!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被他骂作“书呆子”、“灾星”的年轻人。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是这小子用脑子“算”出来的?!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混合着后怕、庆幸和一种被彻底碾压后的茫然,狠狠冲击着李云龙那颗简单粗暴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拍拍林烽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就在这时!
“连长!快看!河滩!还有活的!”负责警戒的丁伟猛地指向下方河滩!
众人心头一凛,急忙望去。只见下方靠近河岸的浅水区,十几个浑身泥水、狼狈不堪的国民党士兵,正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显然是刚才爆炸时被冲击波掀飞或者侥幸躲过巨石覆盖的漏网之鱼!他们虽然惊魂未定,武器也大多丢失,但人数还有十来个,此刻正慌乱地向河滩上游、远离这片恐怖区域的方向逃窜!
“狗日的!命还挺硬!”李云龙眼中的震撼瞬间被凶狠的杀意取代!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大刀,刀身在弥漫的烟尘中闪过一道寒芒,“孔二愣子!丁瞎子!带能动的兄弟!跟老子冲下去!剁了这帮杂碎!给牺牲的兄弟报仇!缴了他们的枪!”
“是!”孔捷和丁伟立刻应声,眼中也燃起复仇的火焰!刚才被炮火压着打的憋屈,此刻化作了汹涌的杀意!幸存的战士们也纷纷爬起,拔出刺刀,捡起地上的石块,准备跟着连长冲下去痛打落水狗!
“不…不能去…”一个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冰水浇在即将燃烧的炭火上!
是林烽!
他被赵小花扶着,勉强半坐起来,脸色惨白得如同透明,嘴角的血迹在灰尘的覆盖下显得更加刺目,胸前的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震动和咳嗽,再次崩裂,鲜血正缓缓渗出。但他的眼神,却穿过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在那些逃窜的敌军士兵身上,更投向河滩上游更远处那片被山势遮挡的未知区域!
“为…为什么?!”李云龙猛地刹住脚步,霍然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林烽,刚刚升起的那点复杂情绪瞬间被不解和烦躁取代,“这帮杂碎吓破了胆!正是砍瓜切菜的好时候!不趁现在灭了他们,抢了枪弹,难道等他们缓过劲来再咬我们一口?!”
“诱饵…”林烽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因为剧痛而急促喘息着,他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那些看似慌不择路、向上游逃窜的敌军士兵,“溃兵…混乱…但…方向…一致…上游…”他的目光转向河滩上游,那片被山势遮挡的弯道之后,眼神锐利如刀,“必有…接应…或…预设…阵地…”
他顿了顿,用尽力气,目光扫过李云龙、孔捷、丁伟等人,声音带着一种洞察秋毫的冰冷:“我军…位置…已完全…暴露…弹药…几近…耗尽…体力…透支…强追…必入…陷阱…”
李云龙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疙瘩!他看看那些越逃越远的溃兵,又看看林烽那张惨白却异常笃定的脸,再看看自己手下这些同样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残兵…一股憋屈感再次涌上心头!这小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刚才光顾着报仇和缴枪的兴奋了…
“那…那怎么办?”孔捷也犹豫了,看向李云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狗日的跑了吧?”
“跑不了…”林烽的眼神陡然变得异常锐利,如同捕食前的鹰隼,他强撑着精神,手指艰难地移动,指向河滩两侧那陡峭的山壁,又指向他们身后那条狭窄、幽深的山谷入口(山洞水道的出口方向),最后定格在正前方那片相对开阔、但此刻被烟尘笼罩的河滩!
“地形…三面包围…唯一…生路…”林烽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他的手指猛地指向那条狭窄的山谷入口,“后方…山谷…看似…死路…实则…唯一…未被…封锁…通道…”
“放屁!”不等林烽说完,李云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指着那黑黢黢的山谷口,唾沫横飞地咆哮,“钻那鬼山洞?!老子刚他娘的从里面爬出来!里面又黑又窄,还灌满了冰水!钻进去就是活靶子!万一狗日的追上来,两头一堵,咱们全得成瓮里的王八!书生瞎指挥!你这是要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
他越说越气,指着林烽的鼻子,对着孔捷和丁伟,还有周围那些同样露出疑虑神色的士兵吼道:“你们听听!听听这书呆子出的什么馊主意!放着眼前溃散的敌人不杀,不缴枪,反而要往那死胡同里钻!他脑子是不是被石头砸坏了?!正面就派几个人去佯攻?够塞敌人牙缝的吗?!”
李云龙的咆哮充满了暴躁和毫不掩饰的轻蔑,把林烽的方案批得体无完肤。周围的士兵,尤其是那些习惯了李云龙直来直去、敢打敢拼作风的老兵痞们,脸上也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让他们放弃眼前看似唾手可得的战果(追杀溃兵缴获武器),反而要钻进那刚刚死里逃生的恐怖山洞?这太憋屈了!太不符合他们“李云龙连队”的风格了!
“连长说的对!林顾问,你这法子太怂了!”
“就是!几个土鳖溃兵,怕个球!冲下去砍了便是!”
“钻山洞?老子宁愿跟狗日的拼了!”
几个性子急的战士忍不住附和起来,看向林烽的眼神也带上了质疑。
林烽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胸口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李云龙的咆哮和士兵们的质疑,如同冰冷的针,刺在他本就虚弱的精神上。但他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因为被质疑而燃烧得更加炽烈!原身那份不被理解的憋屈,教授那份用事实碾压质疑的本能,再次交融!
他无视那些质疑的目光,无视李云龙的唾沫星子,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山谷入口两侧那近乎垂直、布满了阴影和嶙峋怪石的陡峭山壁。
“攀爬…”林烽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主力…沿…山壁…阴影…攀爬…绕行…至…山谷…出口…侧上方…”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曲折却清晰的路线:“利用…地形…隐蔽…抵消…人数…劣势…避开…正面…敌军…火力点…”
最后,他的目光转向李云龙,带着一种工程师面对复杂结构时的冷静和不容置疑:“正面…佯攻…非…送死…任务…制造…混乱…吸引…火力…掩护…主力…攀爬…脱离…”
“攀爬?还他娘的攀爬?!”李云龙简直要被气笑了,指着那比刀还陡、猿猴见了都摇头的山壁,“你当老子们是壁虎成精?刚爬完水洞,又要爬这光溜溜的石头?还带着伤员?!林烽!你是不是觉得刚才石头砸得不够爽,还想让兄弟们摔死几个助助兴?!”
“连长…”一直沉默观察的丁伟,突然开口了。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山谷入口两侧的山壁,尤其是林烽指出的那条阴影路线,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惊讶:“林顾问说的…这地形…好像…有点意思。”
丁伟指着山谷入口附近的地形,快速分析道:“你们看!敌军在山谷口内部肯定有埋伏,这不用想。他们的火力点,必然正对着山谷通道,以及我们所在的这片河滩开阔地!但是…”他的手指移向山谷入口两侧那陡峭的山壁,“这两侧的岩壁,尤其是靠近山谷出口上方的那一段,向内凹陷很深,而且怪石嶙峋,阴影浓重!从山谷内部往外看,那里是绝对的视线死角!只要攀爬过程不弄出大动静被提前发现…”
丁伟顿了顿,看向林烽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隐隐的佩服:“这确实是敌军防御的盲区!如果真能像林顾问规划的路线爬上去,从侧后方绕到山谷出口上方…那山谷里的敌人,就成了咱们砧板上的肉!”
丁伟的分析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李云龙和一众质疑的士兵头上。他们顺着丁伟指的方向仔细看去,结合刚才被炮火覆盖的惨痛教训,似乎…好像…是那么回事?那片山壁的阴影区,确实像个天然的隐身衣!
李云龙脸上的怒容僵住了。他抱着胳膊,拧着眉头,看看那陡峭得令人绝望的山壁,又看看山谷口那幽深黑暗、仿佛择人而噬的通道,再看看对岸那片被巨石覆盖、依旧烟尘弥漫的死亡之地,还有上游方向未知的威胁…一张大脸皱成了苦瓜。
打溃兵?可能撞上埋伏。
钻山洞?可能被两头堵。
爬石头?可能摔死。
似乎…每条路都他娘的不好走!
“他娘的…”李云龙烦躁地抓了抓他那乱糟糟、沾满灰土的头发,把军帽都抓歪了。他猛地扭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再次射向林烽,那眼神充满了憋屈、暴躁和一种被逼到墙角不得不认怂的无奈:“姓林的!算你狠!老子再信你一回!要是这次再坑了老子…”
他猛地一指下方河滩那些正在逃窜的敌军溃兵,眼中凶光毕露,恶狠狠地吼道:“老子就把你塞炮眼里,当人肉炮弹打出去!给老子省点炸药!”
骂完,李云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认命般,猛地一挥手,对着孔捷和赵小花吼道:“孔二愣子!清点人手!把能爬的、手脚利索的都挑出来!赵小花!看看你的人还有多少力气!准备跟主力攀岩!”
他又转向丁伟,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丁瞎子!你眼尖,带手枪队的兄弟,负责盯着山上的动静,给攀爬的兄弟指路、警戒!要是哪个王八羔子失手滑下来惊动了敌人,老子剥了他的皮!”
最后,他烦躁地一指河滩方向:“还有!派谁去正面佯攻?!总不能真让几个兄弟去送死吧?得弄出点大动静才行!”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靠在岩壁上、气若游丝却眼神锐利的林烽身上。方案是他提的,这最危险、也最关键的一环——如何用极少的兵力,在正面制造出足以吸引敌军全部火力的大动静,自然也要他来解!
林烽的胸膛微弱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巨大的消耗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一张张疲惫、紧张、带着疑虑却又隐含期待的脸。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赵小花和她身后那些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坚韧的娘子军战士身上。一个利用现有条件、最大化制造混乱和声势的细节方案,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烟雾…”林烽的声音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掌控细节的自信,“大…烟雾…遮蔽…视线…制造…大军…冲锋…假象…”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河滩上那些被炮火燎过、散落着大量焦黑草木灰的区域,又指向战士们身上破烂的、勉强能撕下来的布条。
“草木灰…破布…煤油…若有…”林烽的目光转向孔捷腰间那个已经瘪下去的煤油壶(之前娘子军做烟雾弹用剩下的),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赵小花那张沾着灰尘却异常坚毅的脸上。
“赵…队长…”林烽的声音带着一丝托付的意味,“娘子军…行动…迅捷…目标…小…可担…佯攻…重任…”
“用…草木灰…裹布…浸油…点燃…投掷…制造…浓烟…遮蔽…无需…冲锋…只需…制造…混乱…吸引…火力…”
赵小花被点名,先是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明亮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她挺直了腰板,那张沾着泥污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和信任:“林顾问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姐妹们!跟我来!收集草木灰!撕布条!”
命令清晰果断!娘子军们立刻行动起来,如同轻盈的雨燕,扑向河滩上那些焦黑的草灰堆!她们麻利地撕下自己衣服上相对完好的布片,或者收集战士们贡献出来的破绑腿、破口袋。
林烽强撑着精神,在赵小花的帮助下,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指导着:“布片…巴掌大…中间…放灰…蓬松…倒油…浸透…四角…收拢…扎紧…留…引线…”
很快,十几个用破布包裹着草木灰、浸了最后一点珍贵煤油、扎着“小辫子”的简陋包裹,在娘子军们快速而默契的协作下制作完成。比起之前的“烟包”,这次包裹更大,灰更多,浸油更充分!
李云龙抱着胳膊,看着娘子军们忙碌,又看看那陡峭的山壁,脸上依旧写满了怀疑和不爽,嘴里嘟囔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真能骗过狗日的?别到时候烟没起来,人先被点了天灯…”
就在这时!
“连长!丁参谋!上游!有动静!”负责警戒上游方向的一个士兵,突然发出急促而惊恐的呼喊!
众人心头猛地一沉!急忙循声望去!
只见河滩上游,距离他们大约三四百米远的河道拐弯处,一片相对茂密的芦苇丛后,影影绰绰出现了大量人影!灰蓝色的军装!刺刀在晨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人数…至少一个连!他们正沿着河岸,快速向下游、也就是他们藏身的岩棚方向压来!显然是被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山崩爆炸吸引过来的!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股敌军的侧翼,似乎还有几匹快马的身影在芦苇丛边缘若隐若现,像是在传递命令或者侦查!
“他娘的!是粤军的主力!还有一个排的骑兵斥候!”丁伟用望远镜观察后,声音凝重得如同结了冰,“是刚才那帮溃兵引来的!他们果然有接应!”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网,瞬间再次笼罩了这片狭窄的岩棚!前有山谷未知的埋伏,后有迫击炮的废墟,上游有主力压境,侧翼还有骑兵窥伺!真正的四面楚歌!
李云龙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所有的犹豫、质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更致命的威胁彻底碾碎!他猛地看向林烽,那眼神充满了被逼到悬崖边的狂暴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烽!”李云龙炸雷般的咆哮响彻岩棚,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凶悍,“按你的馊主意办!立刻!马上!再磨蹭老子先剁了你!”
他猛地转向已经准备好“烟包”的赵小花和娘子军,又指向那陡峭的山壁:“赵小花!带你的姐妹!立刻去正面佯攻点!听林顾问信号!给老子把动静闹到最大!烟雾越多越好!孔捷!丁伟!带主力!跟老子爬石头!快!快!快!阎王爷带着马队撵上来了!”
命令如同惊雷!残存的队伍如同被鞭子抽打,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攀爬主力在孔捷、丁伟带领下,冲向那片死亡山壁!赵小花则带着十名视死如归的娘子军战士,抱着那些简陋却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烟包”,如同离弦之箭,扑向林烽指定的、靠近山谷入口正面的一处乱石堆后——那里是吸引火力的最佳位置!
林烽被李云龙亲自架着(动作依旧粗暴),拖向攀爬起点。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胸口伤处的剧痛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视野已经开始模糊发黑。但他死死咬住舌尖,用剧痛刺激着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赵小花她们埋伏的方向,又看向李云龙和已经开始攀爬的战士们,嘴唇翕动着,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下达了行动开始的指令:
“信号…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