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宋清航黑着脸将协议书交给了我。
“等下个月拿到离婚证，我们就两清了。”
我摇了摇头：“老公，等还完了债务，我们才算两清呢。”
他冷笑一声，正准备回房间。
我提醒他：“画廊已经有人接手了，所以你的那些画得抓紧时间搬走了。”
宋清航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了赵小芸的那套房子里，结果没到一星期就有催债的上门。
他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出手自己的那些画，只能先将房子卖了，带着赵小芸和孩子回老家。
我看着卡上的入账信息，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
宋清航知道那些债务不该由他承担，但他不得不接受，如果走诉讼打官司的话，他必输无疑。我花得起钱，请得起顶级律师，到时候只怕他要承担的更多。
等宋清航还清债务时，已经是一年后了。
圈子里有朋友又捧起来一个小演员，请我过去吃饭。
酒会过半时，却意外见到姗姗来迟的宋清航。
他比之前潦草了不少，满脸胡茬，头发也不再是之前的清爽短发，看起来还真有些艺术家的颓丧气质。
小演员开口介绍：“这是我的一位学长，曾经开过个人画展，后来出了点状况，现在开了个小工作室，希望姐姐们有空可以过去参观一下。”
旁白有人嗤笑一声：“我们是个俗人，可欣赏不来艺术作品。”
“骡子就是骡子，遇上再好的伯乐，也变不成千里马。”
“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
在场认识宋清航的人不少，大家七嘴八舌，阴阳怪气，搞得小演员一头雾水。
我看着满脸憔悴的宋清航，如果是以前，他必定听不下去这些话，早跟人闹翻了。
刚认识的时候，饭局上有朋友说他缺乏天分，不适合走画家这条道路，他就差把酒瓶子摔人家脸上了，后来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把关系闹僵。
可如今周围人说的话比当时还要难听，他却充耳不闻，只等着有人询问，好推销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