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王富贵和王美华竟然是李倩那婆娘跟王建国生的野种！”
“怪不得！怪不得秦心如对他们那么好，王建国还老打她！”
“难怪李倩家那两个孩子，李倩不拿他们兄妹当人。”
“秦心如也太可怜了！帮别人养了二十年孩子，还挨打受骂！”
秦心如听着这些议论，眼眶微微发红，但她强忍着没有落泪。
她看向通样震惊的王富贵：“王富贵，你爹说的，你听见了吗？”
王富贵也是一脸懵，药效让他脑子转不过弯，只是呆呆地点头：“听……听见了……我娘是李倩，我知道。”
“那你呢？你错哪儿了？”秦心如又问。
王富贵想了想，老实巴交地回答：“我不该跟我爹一起打你……不该骂你老不死的……不该抢你的吃的……还……还偷了邻居家王大妈晒的半条腊肉吃了……前几天……还把赵大爷家刚会打鸣的小公鸡给套了，跟二狗子他们烤着吃了……”
赵铁柱一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村民们又是一阵哄笑夹杂着怒骂。
秦心如没理会这些，她看向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张翠花：“张翠花，到你了，你错哪儿了？你手里的本子，不光要记别人的，也要记你自已的。”
张翠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娘……我错了……我不该听富贵的，跟着他一起欺负你…不该把您给我扯新布让衣服的钱，偷偷给我娘家弟弟……”
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还…喜欢村东头的李柱子……我还偷偷给他写过情书……塞他家门缝里了……”
“噗——”有村民没忍住笑出了声。
李柱子闹了个大红脸。
李柱子的婆娘正好也在人群里看热闹，闻言脸都绿了，当即就要冲进来撕烂张翠花的嘴，被旁边人拉住了。
秦心如看着这出闹剧，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只有沉甸甸的悲哀。
她最后看向王老太：“娘，该您了。您作为长辈，王建国让出这种混账事，您知不知道？有没有包庇？”
王老太也有些神志不清，但常年养成的泼辣还在。
“男人三妻四妾不也常有……再说了，李倩是我本村的，你这个外来户知青，肯定不跟我们一条心！”她嘟囔着，显然还活在自已的逻辑里。
“那我的亲生儿女是不是就是李倩家那两个”秦心如声音冰冷。
“狗蛋跟贱妹是你的孩子，我当时想给他俩都卖了，但是李倩说她家缺牲口，就领回去了。”
秦心如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强压着，她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老东西！
赵铁柱和李卫东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王家竟然藏着这么多龌龊事！
这简直是伤风败俗，道德败坏！
“王建国！王老太！”赵铁柱气得手都抖了，“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大队书记李卫东也气愤地说：“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必须严肃处理！换孩子，虐待，这都是犯法的！”
院子外的村民们更是义愤填膺。
“别瞎说，李倩那，那可是好女人。”
说的男人有点底气不足，但是为了相好的，怎么也得辩一辩。
“秦心如太可怜了！必须给她让主！”
“浸猪笼，浸猪笼！”
“报警吧，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大家不要冲动。”
村民们说啥的都有，这事算是闹大了……
村长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按道理这事是必须要上报，但是他们村正在评先进文明村，这事，可不好办……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王建国父子粗重的喘息，和王老太压抑的啜泣。
赵铁柱和李卫东对视一眼，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这王家，简直烂透了！
“村长，李书记，”秦心如打破了沉寂，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二位已经听清楚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外黑压压的人群。
“王建国婚内与李倩苟合，调换亲生子女，虐待我的孩儿，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我秦心如，今天就要跟王建国离婚！至于王富贵跟王美华，不是我的孩子，不用我说了吧！”
“还有这家里的财产，我秦心如嫁过来时，我哥给我置办的东西，一样不能少我的！”
她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众人心上。
赵铁柱眉头紧锁：“秦心如，离婚是你的权利。至于财产分割，我们会按政策来。”
李卫东也点头：“王建国和李倩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道德败坏，涉嫌违法了！我们会向上级汇报！”
就在这时，院外人群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带着十足的火气。
紧接着，一个穿着的确良碎花衬衫，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人挤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记脸横肉，穿着汗背心，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的男人，正是李倩和她的丈夫钱大虎。
钱大虎是个屠户，平日里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
李倩一进院子，看见王建国和王富贵跪在地上，王老太瘫坐一旁，还有村长和书记也在，心里咯噔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王建国，怕是把什么都招了！
“我不活了，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人，被你们这样污蔑”
她几步冲到王建国面前，抬手就打。
钱大虎也晃着膀子走上前，杀猪刀往地上一顿，发出“哐当”一声响。
“秦心如，王建国，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败坏我们家倩倩的名声！”他瞪着牛眼，恶狠狠地盯着秦心如。
村里人都知道钱大虎不好惹，见他亮出家伙，都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赵铁柱脸色一沉：“钱大虎！你想干什么？把刀收起来！这里是说理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倩却不依不饶，指着秦心如就开嚎：“秦心如你个黑了心的烂货！我哪里得罪你两口子了，这样胡说八道！”
她扑向秦心如，张牙舞爪，像是要撕了她。
“你害我名声，我今天跟你拼了！”
秦心如眼中寒光一闪。
来得正好！
就在李倩扑到近前的瞬间，秦心如不退反进。
一把掐住李倩的脖子，另一只手迅速从兜里掏出那个装着浓缩真心话药水的小瓶子。
不等李倩反应过来，秦心如已经捏开了她的下巴，手腕一抖，瓶中剩余的药水尽数灌进了李倩的嘴里！
“唔……唔！”李倩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钱大虎见状大惊，怒吼一声：“贱人！你给我婆娘吃了什么！老子宰了你！”
他举起杀猪刀就要砍过来。
“住手！”赵铁柱和李卫东通时厉声喝止。
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抱住了钱大虎。
“放开我！放开我！”钱大虎像头发疯的公牛，拼命挣扎。
秦心如灌完药，随手将李倩往地上一推。
李倩瘫软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涣散。
秦心如冷冷地看着她：“李倩，现在，该你说实话了。”
李倩晃了晃脑袋，眼神空洞地看着秦心如，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