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言刚吃完早饭，手机就在大理石台面上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谢长文。
【我在楼下。】
她握着手机走到窗边，果然看见他的车停在树下。
谢长文倚着车门看文件，晨光给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层柔光，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得让人移不开眼。
江时言转身下楼。
“订婚不是还有三天吗？”
她站在车旁，忍不住发问。
他替她拉开副驾门，“我父母还在北欧看极光，最快订婚后一天才能到。”
他补充道，“他们特地吩咐，让我好好陪你挑礼服。”
谢家父母早就将产业交打到了谢长文的手里出去旅游，她是知道的。
本就是两家联姻，她倒是也不在乎这些。
谢长文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没再多问。
刚停好车，导购立刻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谢长文挥了挥手，几名导购立马停住脚步不再上前。
他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礼服区，很快停在一排暗红与酒红的陈列架前。
“试试这件。”
导购立马将裙子取下。
谢长文又指了几件珍珠项链。
“先生真懂行，对太太的喜好了如指掌呢。”
他闻言只淡淡勾了勾唇角：“她皮肤白，戴珍珠好看。”
导购的夸赞声不断涌来，江时言对着试衣镜系拉链时，听见外面传来不少“好老公”的字眼。
她确实很适合穿红色，周以怀也说过这句话。
那年在海边圣诺那岛，他搂着她看夕阳，说将来婚礼要给她订做最闪的钻石项链，配上红色礼服一定很美。
可是他食言了。
他也不知道她不喜欢钻石。
“在想什么？”
谢长文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江时言猛地回头，撞进他带着探究的目光里。
她垂眼转身看向婚纱区，那里陈列着件长款的鱼尾白纱，裙摆上上缀满碎钻，像揉碎的星光。
“没什么。”
她伸手抚上婚纱裙摆。
“喜欢？”谢长文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件婚纱，“那就拿上，订婚后就是婚礼，早晚都要用。”
江时言还没反应过来，导购已经热情地将她推进试衣间：“太太穿上肯定好看！先生您稍等，保证给您个惊喜！”
试衣间的门被拉开时，谢长文正在低头看腕表。
他下意识抬眼，目光撞进镜中穿婚纱的人影里，突然顿住了动作。
瞳孔微微收缩，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婚纱的蕾丝贴在江时言肩头，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让人眼前一亮。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问：“很奇怪吗？”
谢长文移开目光，喉结滚动了下才开口：“不。”
他走到她身后，从镜中与她对视，“很合适。”
导购在一旁拍着手：“我就说嘛！先生太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时言轻轻扯了扯裙摆。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婚纱，她的心里莫名也出现一丝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认出谢长文的缘故。
她对他也生出一种特别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