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言点点头,跟着人来到了一个大房间。
她忽然觉得这次联姻或许不是坏事。
最起码看上去风景还不错,装修的也很不错。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江时言站在房间大露台的阴影里,看着玻璃门内那个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
江时言点点头,跟着管家上了二楼。
房间宽敞明亮,推开阳台门就能看见一片夜景。
她走到窗边。
此时的谢长文刚结束一通电话,转过身时。
脸上一片温和。
“进去吧,外面风大。”
他替她推开玻璃门,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距离。
江时言跟着他走进休息室。
水晶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眼下淡淡的疲惫,总共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睡的还算不错。
“谢先生,”
她拉开椅子坐下这才缓缓开口:“关于订婚的事,我想……”
“叫我长文就好。”
谢长文打断她,递过来一杯温水,“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不必这么生分。”
江时言的指尖顿住。她抬眼看向他,
“长文,”她换了称呼,语气却更严肃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在来伦敦之前,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谢长文的手顿了顿,随即继续手里的动作,咖啡机蒸汽“嘶”地一声腾起,模糊了他的表情。
“关于周以怀?”他平静地问。
江时言猛地抬头。
“是。”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和他的事,可能没那么容易理清。如果你介意,我们现在取消订婚还来得及。”
“毕竟不是很光彩,他算得上是我的弟弟……”
江时言头一次说话这没有底气。
虽然联姻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是对于这些她也并不想有任何的隐瞒。
她抬眼看向他,目光坦诚得近乎执拗,“对外我会说是自己的决定,绝不会让谢家因为我受任何的非议。”
她话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怕被打断,末了还补充一句:“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不能瞒着你,我也不想瞒着。”
谢长文忽然笑了笑。
他摘下眼镜,用指腹揉了揉眉心,再抬眼时,眼底带着点揶揄。
“江时言,”他叫她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介意这个?”
江时言愣住了。
这语气太过熟稔,让她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皱着眉打量他,男人的眉眼舒展时,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她搜遍脑海里的记忆,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他只是笑不说话,江时言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上来。
也是,换作谁被这样告知前任的事情,都会觉得被冒犯吧。
她站起身:“我明白了,抱歉打扰你,订婚的事……”
“你要走?”谢长文叫住她,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就这么不记得我了?”
江时言的脚步顿住。
她转过身,仔细端详他的脸。
挺直的鼻梁,薄而分明的唇,还有锁骨那颗不明显的痣。
“你……”
她迟疑着,“我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