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我逼疯的！你每天对我冷着脸，跟你说十句话你不回一句，晚上睡觉宁愿蜷在沙发上，也不肯碰我一下
裴恒，你就这么狠心？”
他确实狠，狠到能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狠到能在她深夜抱着他的腰哀求时，依旧能冷漠地推开无动于衷。
可这份狠，是被日复一日的囚禁磨出来的茧。
“放开我。”别再来烦我。”
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
“阿恒，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像以前那样，我不逼你做任何事，我们就像普通夫妻一样咱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既然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又何必再怀恋呢？她也嫁人了，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裴恒没有动也没说话。
江明珠的手指僵在半空，眼底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就能让我爱上你？你只会让我更恶心！”
江明珠被他吼得愣住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看裴恒厌恶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恶心
呵呵
你说我恶心裴恒，你信不信我现在死在你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爱我啊哪怕只有一天，一小时，一分钟
裴恒，你看看我好不好？看看我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细碎的呜咽。
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裴恒站在原地，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恨她的偏执，恨她的不择手段，可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底还是掠过一丝不忍。
“江明珠，”
他蹲下身，声音放轻了些，“你这样是没用的。”
江明珠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回头？”
裴恒沉默了。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就像他当初选择和江明珠结婚，就像江明珠现在用这种方式留住他。
“放我走吧。对你，对我，都好。人要往远处看，过了山，视野就开阔了。”
“如果我不放呢？”
裴恒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地下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江明珠就那样抱着他的腿，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无声地流泪。
裴恒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可心里早就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江明珠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平静。
“好，我放你走。”
裴恒猛地睁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留下来陪我。”
裴恒的眉头瞬间皱紧：“不可能。”
江明珠的眼神带着哀求。
“只是睡一晚，什么都不做。就当
就当是告别。”
裴恒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看地上的刀，心里挣扎了很久。他知道江明珠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如果他不答应，谁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好。但这是最后一次。”
江明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连忙站起来，拉着裴恒的手走向尽头的卧室。
那是她特意为他布置的，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他笑得一脸僵硬，而她则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
“你先洗澡吧，我去准备晚餐。”
江明珠的声音轻快得像在唱歌，转身跑进了厨房。
裴恒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走到浴室，镜子里的男人面色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洗完澡出来，江明珠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烛光摇曳的餐桌上摆着红酒和牛排，都是他以前喜欢的。
她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温柔又无害。
“尝尝这个，我学了很久的。”
江明珠给他切了块牛排，眼神里带着期待。
裴恒象征性地尝了一口，味同嚼蜡。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江明珠收拾碗筷时，裴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等她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床被子。
“你睡床，我睡沙发。”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客厅传来压抑的哭声。
他起身走到门口，看到江明珠蜷缩在沙发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你走吧天亮就走，永远别再回来。”
裴恒愣住了。
“我困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我以前总以为，只要把你绑在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回头。”
裴恒看着她，突然说不出话来。
江明珠擦掉眼泪
“江氏的股份我也转到你名下了，算是
算是我补偿你的。”
裴恒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疼。
江明珠转过身，背对着他。
“天亮就走吧，别让我后悔。”
裴恒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最终还是转身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