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将离婚协议书举到阳光下,看着上面的字莫名有些想笑。
她的嘴角慢慢扬起,最终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净身出户?只要自由?裴恒,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摆脱我?”
她念着协议内容,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骤然阴冷。
刺啦
纸张在她手中一分为二,最终化作一堆雪花般的碎片飘落在地毯上。
“联系h国分公司,冻结裴恒名下所有资产,取消他的所有职务权限,立即执行。”
挂断电话,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
这个高度让她有种掌控一切的错觉,就像掌控裴恒的人生一样简单。
她一向想要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区区一个裴恒也不会脱离她的掌控,她手上有他最想要的权势金钱。
“找几个人去h国,把他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助理迟疑了一下:“江总,这是不是不太好”
江明珠转身,红唇勾起一抹笑意。
“提醒一下裴恒,他收集的那些所谓的‘江氏黑料’,每一份都有他亲自签字的认证。如果曝光,第一个进去的就是他。”
她轻轻抚摸着玻璃,仿佛在抚摸那个逃离的男人。
“告诉他,三天之内不回来,我就让他在整个商界身败名裂。他以后别妄想在任何一个地方再施展自己的本事。”
裴恒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银行账户冻结提醒、职务解除通知、股权收回声明一条接一条,像一场轰炸。
最后一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一张照片上是他精心收集的江氏集团黑料文件,每页都清晰地显示着他的签名。
附言只有一句话:【三天,你知道后果】。
裴恒将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捂住脸。
江明珠的报复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比起失去江怀茵的痛苦,这些商业上的打击简直微不足道。
他拉开窗帘,阳光刺眼地照进来。
今天是江怀茵婚礼的前一天,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不甘心,还想要再试一试。
尽管是飞蛾扑火也没关系,他想试试,想再努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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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喊声淹没在雷声中。
“江怀茵!我知道你在里面!”
裴恒抹了把脸,手指抓住铁栏杆翻了过去。
落地时扭伤了脚踝,他踉跄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正在做最后的布置。透过落地窗,裴恒看到江怀茵站在客厅里,正在和周叙言说着什么。
裴恒的胸口一阵刺痛。
这本该是属于他的画面,属于他的生活,属于他的怀茵。
原本他们应该幸福的在一起,订婚结婚
他冲到落地窗前,用力拍打玻璃:“怀茵!”
屋内的两人同时转头。
周叙言推开门。
“滚出去。否则我叫保安了。”
裴恒没有理会他,目光死死锁住江怀茵:“就五分钟,说完我就走。”
裴恒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订婚戒指,钻石在灯光下刺眼地闪烁。
她接受了周叙言吗?
“让他进来吧。最后一次。”
“去花园说。”
江怀茵拿起一把黑伞,率先走向后院。她不想在佣人面前上演难堪的戏码。
江怀茵站在凉亭里,背对着裴恒:“说吧。”
“茵茵”
裴恒的声音哽住了。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怀茵转身,眼神陌生得让他心碎:“五分钟,计时开始。”
他们的感情,竟然已经需要用倒计时来衡量了。
“我离婚了。不是协议,是正式离婚。江明珠冻结了我所有资产,派人追捕我,但我还是”
“这些与我无关,裴恒,你说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你的桥我走我的路。”
江怀茵打断他。
裴恒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裴恒抬头,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错了,茵茵。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别这样嫁给别人。我不想你就这样走,我不想你就这样草草嫁人”
江怀茵的手指紧紧攥住伞柄。
“裴恒,站起来,别让我看不起你,我没觉得我草草嫁人,我也并不认为我如今的生活不幸福。”
“看不起?我已经没什么尊严可言了。”
当他抬起头时,一道血痕顺着眉骨流下。
江怀茵后退了半步:“你疯了”
“我是疯了。从答应和江明珠结婚那天起就疯了。”
他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这次更加用力。
江怀茵终于忍不住喊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苦肉计吗?”
裴恒抬起头,鲜血糊满了半张脸,却还在笑。
“记得我创业失败那次吗?你卖掉母亲的钢琴帮我还债,我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可我辜负了,茵茵,我他妈辜负得彻底”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裴恒知道肯定是江明珠的人追踪到了他的位置。
他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扔进了花园的池塘。
“江明珠威胁要曝光我收集的江氏罪证。那些文件都有我的签名,足够让我坐牢。但我不在乎了,茵茵,什么都不在乎了”
江怀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收集江家的罪证?为什么?”
“一开始是为了自保。后来是为了你。”
“为了我?别把我也扯进你的商业阴谋里。”
“我收集那些罪证,是想有朝一日能把你从江家带出来。江振国对你不好,江明珠欺负你我想给你自由。”
“三分零五秒。”
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裴恒突然抓住她的裙角摇尾乞怜。
“给我一次机会,茵茵,就一次。我什么都不要了,公司、股份、地位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