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知府大人此刻脸色铁青,心中暗恼。
今日他带人前来,除了本身的利益以外,也有被吴承安算计的成分。
此刻,王宏发也是一脸茫然:“安哥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让他说什么?“
秦文浑身抖如筛糠,声音带着哭腔:“吴公子,我......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承安冷笑一声,刀尖微微抬起:“秦致远带着人参回辽西府,他的行踪怎么可能会被王子安知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若不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他就不会被王子安所杀!”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王宏发最先反应过来,他怒目圆睁,指着秦文大骂:“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竟敢出卖自己的主子!”
秦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黄泰和连连磕头:“知府大人明鉴啊!老奴对秦家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吴公子这是冤枉好人啊!”
黄泰和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吴承安:“可有证据?”
“证据?”
吴承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王子安对我的恨意,他怎么可能对秦致远身边的人留手?”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尸体:“这些人下手如此狠毒,怎么可能故意留下一人回去给我报信?”
他向前一步,刀尖几乎要碰到秦文的鼻尖:“唯一的解释,此人被王子安提前收买,泄露了致远的行踪!让此人故意报信,也不过是想引诱我出城杀我而已。“
王宏发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这狗奴才报信时就说致远兄遇袭,却不说具体情形,分明是有意引你出城!”
秦文面如死灰,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他瘫坐在地,老泪纵横:“吴公子饶命啊!老奴也是被逼无奈!”
“他们抓了我家老婆子和孙子,说若不说出公子的行踪,就要杀了他们啊。”
吴承安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转瞬即逝。
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泄露了行踪,他们就会放过你的家人?”
秦文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王子安那阴冷的笑容,想起对方承诺时的轻蔑眼神。
是啊,那些人怎么可能守信?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吴承安手起刀落,秦文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干燥的土地上,很快被吸收殆尽。
黄泰和嘴角抽搐,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着本府的面杀人!
但转念一想,这秦文确实死有余辜,而且吴家势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强压怒气,故作威严道:“一个出卖主子的狗奴才,杀了就杀了!来人,把这尸体一并抬下去火化!”
说完,他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那背影分明写满了“此事与我无关”几个大字。
待黄泰和走远,吴承安这才转身看向五位好友。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阳光下呈现出暗红色。
六月的热风吹过,带着尸体烧焦的臭味,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
“我们将致远的尸体送回清河县。”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王宏发点点头,眼中含泪:“我们大家一起为他送葬。”
“走吧。”吴承安轻声说道,率先跨上马背。
身后,马车缓缓启动,载着一个再也回不了家的灵魂,驶向最后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