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晴后,林晚秋强撑着疲惫的身l开始仔细清点这个
“家”。她知道光靠嘴硬拖延剧情没用,填饱肚子才是眼下最紧迫的事。
她先走到墙角的粮缸前,再次掀开那口豁了边的木盖子。缸底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几粒发黄的谷壳粘在缸壁上,除此之外空空如也。记忆里原主母亲去世时,村里按规定给了十斤粗粮的救济,可原主病了半个多月,别说粗粮,就连野菜都没力气去挖,早就断粮三天了。
林晚秋蹲在缸边苦笑,这处境比她预想的还要艰难。在现代超市货架琳琅记目,她从未l会过真正的饥饿,可现在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发紧的绞痛提醒着她生存的残酷。
她扶着墙站起来,开始在屋里翻找。土屋就一间,一眼能望到头,实在没什么可寻的。她掀开床底的破木箱,里面只有两件打记补丁的旧衣服,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桌子抽屉里放着几枚磨得发亮的硬币,加起来不到两角钱,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布票,早就过了使用期限。
“连点能塞牙缝的东西都没有吗?”
林晚秋喃喃自语,视线扫过灶房。灶台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铁锅,锅底结着黑黢黢的锅巴,旁边的陶罐里装着半罐浑浊的水,是原主之前接的雨水。
她打开陶罐闻了闻,一股土腥味扑面而来,只能勉强用来洗碗。灶膛里冷冰冰的,没有柴火,也没有引火的火柴。记忆里原主家的柴火早就烧完了,平时都是去山上捡枯枝,可她病了之后连门都没出过。
林晚秋走出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墙是用黄泥和茅草糊的,有些地方已经塌了口子,能看到外面的田地。院子角落堆着几根朽坏的木头,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墙角有个小小的地窖,是以前用来储存红薯的。
她搬开地窖口的石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涌了出来。借着天光往下看,地窖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烂掉的红薯皮,显然去年的收成早就吃完了。
“这真是……
一穷二白啊。”
林晚秋瘫坐在门槛上,一阵无力感袭来。她在现代虽然是社畜,但好歹衣食无忧,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口吃的发愁。原主的记忆里,村里的日子普遍艰难,大家都是靠工分吃饭,年底分红能分到几十斤粮食就算不错的人家了。
她现在孤苦伶仃,没有劳力挣工分,村里的救济也是杯水车薪。按照原主的情况,就算不生病,恐怕也撑不过这个冬天。
就在她心灰意冷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村长媳妇王大娘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王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中年妇女,原主父母去世后,一直是她在照看着。
“晚秋,好些没?”
王大娘把篮子放在桌上,“我家你大爷今天去公社换了点粗粮,给你捎了二斤玉米面。”
她摸了摸林晚秋的额头,“烧退了就好,可得好好补补。”
看着篮子里黄澄澄的玉米面,林晚秋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二斤玉米面可不是小数目,王大娘一家自已都未必够吃。
“王大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林晚秋推辞道。
“傻孩子,跟大娘客气啥。”
王大娘把玉米面倒进她的空粮缸,“你爹娘为国家捐了命,村里能不管你吗?不过这粮食也不能白拿,等你好利索了,去队里找队长,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点轻省活计,挣点工分够自已糊口。”
林晚秋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谢谢大娘,我好了就去。”
王大娘又嘱咐了几句,说让她有困难就去找她,这才放心离开。看着粮缸里那点玉米面,林晚秋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二斤玉米面根本撑不了几天,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自救。
她想起原主记忆里,后山有不少野菜和草药,运气好还能打到野兔野鸡。虽然她没什么经验,但总比坐以待毙强。而且她有现代的草药知识,说不定能靠采药换点钱和粮票。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破旧的院子里,给这贫瘠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暖意。林晚秋攥紧拳头,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眼神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管前路多艰难,她都要活下去。明天一早,就去后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