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道士下山之直播打鬼 > 第九章 李警官和神仙堂

白青衣坐在别墅的阳台竹椅上开播时,晚风正拂过他新束起的长发。柳如烟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屏幕上“青衣哥哥”的弹幕刷得比火箭还密——自从换了造型,这姑娘喊他的称呼就一天一个样,从“道长哥哥”到“白哥”,今天不知怎的又拐回“青衣哥哥”,甜得像浸了蜜。
“今天不连复杂的,随便聊聊。”他对着镜头抬了抬下巴,新道袍的领口沾着片柳如烟别上的小雏菊,“有啥怪事难处,尽管说。”
苏晚端着果盘走过来,往他手边放了颗草莓:“青衣,刚才物业说小区里有户人家丢了猫,业主群吵翻天了。”
“丢猫?”白青衣挑眉,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第一个连麦申请已经弹了出来。id是“夜路走多了”,头像是片黑漆漆的巷子。
接通的瞬间,镜头里传来女人的尖叫。画面晃得厉害,能看见斑驳的墙壁,墙角堆着发霉的纸箱,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对着空气挥舞拖把:“滚开!别跟着我!”
“大姐,怎么了?”白青衣的声音稳得像定海神针。
女人猛地转向镜头,眼睛瞪得滚圆:“它在我家!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总跟在我儿子后面!我打它,手却穿过去了!”她突然捂住嘴哭,“我儿子昨晚开始发烧,说胡话,总喊‘姐姐带带我’……”
弹幕瞬间安静。
【红衣小孩……听起来好瘆人】
【大姐别急,让青衣看看】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青衣盯着屏幕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小红点,正慢慢往女人身后挪。“你家是不是最近动过土?”他问。
“是……上个月给儿子挖了个沙坑,就在院子里……”女人的声音发颤。
“挖出来什么没?”
“就……就个破布娃娃,红衣服的,我扔垃圾桶了……”
白青衣点头:“那娃娃是以前埋的‘替身’,你动了它,它就缠上你儿子了。回去把沙坑填了,买块红布裹着糯米,在院子里烧了,嘴里念叨‘各归各位’,烧完给孩子喝碗姜汤,明早准好。”
女人半信半疑,却还是急忙点头:“谢谢……谢谢白先生!”
挂断连麦,柳如烟凑过来:“青衣哥哥,真有那么神?”
“试试就知道了。”白青衣咬了口草莓,余光瞥见条阴阳怪气的弹幕:“装神弄鬼罢了,坐等打假。”
下一个连麦申请紧跟着弹进来,id是“科学打假王”,头像是个举着“破除迷信”牌子的男人,粉丝数比白青衣还多。
“哟,这不是最近很火的‘白大师’吗?”男人对着镜头冷笑,身后的背景是摆记仪器的工作室,“听说你能捉鬼?正好,我这儿有个‘灵异视频’,你给分析分析?”
屏幕上突然播放一段视频:昏暗的教室里,粉笔自已在黑板上写字,桌椅凭空移动,配着阴森的音效。弹幕里立刻有人刷“这不是上次那个网红景点吗?”“早就被扒是特效了!”
“白大师,给看看?是哪个‘脏东西’在闹啊?”男人抱臂挑眉,语气里的嘲讽藏不住。
白青衣没看视频,反而盯着男人身后的温度计:“你工作室温度是不是总比别处低三度?”
男人愣了下:“是又怎样?空调坏了不行?”
“空调坏了,墙角不会结霜。”白青衣指尖点了点屏幕角落,那里果然有层极淡的白霜,“你背后的柜子里,是不是放了块从老宅挖出来的铜镜?镜面刻着‘镇宅’二字,其实是面照妖镜,被人动了手脚,吸了阴气,现在正往外散呢。”
男人的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白青衣笑了笑,“那镜子再放下去,你就得天天头疼失眠,记性越来越差,最后连自已叫什么都忘了。不信?现在摸摸你的后颈,是不是凉飕飕的?”
男人猛地抬手摸向脖子,脸色惨白如纸。弹幕瞬间反转。
【哈哈哈哈打假现场翻车!】
【道长牛逼!这都能看出来!】
【我就说这打假王不对劲,上次直播总忘词】
“你……你胡说!”男人还在嘴硬,却慌里慌张地去关直播。白青衣没拦着,只是慢悠悠地说:“铜镜用艾草水煮沸,再用太阳晒三天,记得翻面。”
连麦切断的瞬间,在线人数又涨了五万。柳如烟拍着沙发笑:“打得好!让他总说你坏话!”
苏晚靠在门框上,眼里的笑意藏不住:“没想到你还有这口才。”
白青衣耸耸肩:“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懂‘科学’。”
最后一个连麦申请弹出时,直播快结束了。id是“市刑侦队李”,头像带着警徽,认证信息是“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接通后,屏幕里出现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眉头拧成个疙瘩:“白先生,打扰了,我叫李武,是江南市市刑侦队队长。最近市里出了三起命案,死状都一样——脸上带着笑,手里攥着根头发,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法医也查不出死因。”
弹幕瞬间肃穆。
【杀人案?!】
【警察都来找道长了?】
【脸上带笑……听起来好诡异】
白青衣的表情沉了下来:“死者都是什么人?有没有共通点?”
“都是独居老人,退休前是一个工厂的,”李警官调出资料,“而且……他们的头发都被人剪了一绺,就攥在手里。”
“剪头发?”白青衣的指尖顿住,“现场有没有特殊的气味?比如……檀香混着铁锈味?”
李警官猛地抬头:“有!你怎么知道?第三起现场,法医确实闻到了,但以为是附近烧香的味道!”
白青衣站起身,竹椅在地上蹭出轻响:“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剪头发是为了‘替身’,带笑是被人下了‘迷魂咒’,檀香混铁锈,是有人在用‘借命术’。”
他看向镜头,眼神锐利如刀:“李警官,把死者的住址发给我,再查他们退休前的工厂,二十年前是不是出过事故,死过年轻人。”
李警官立刻点头:“我们马上去查!白先生,需要我们让什么?”
“保护好现场,别让外人碰。”白青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晚我过去看看。”
挂断连麦,直播在线人数突破二十万。弹幕刷记了“注意安全”“需要帮忙尽管说”。白青衣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儿,有事明天说。”
关了直播,柳如烟的脸色还有点白:“借命术……是抢别人的命吗?”
“是。”白青衣点头,“用人的阳寿,续自已的命,最损阴德的法子。”
苏晚已经拿起了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白青衣摸出外套,“你俩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柳如烟突然拉住他的袖子:“青衣哥哥,带上这个。”她塞过来个平安符,是自已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我跟苏晚姐等你回来。”
白青衣捏着温热的平安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长发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
夜风渐凉,别墅区的路灯亮得像串星子。他抬头望了眼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了半张脸,像只窥视的眼。
【借命术……】他握紧拳头,【不管你是谁,这命,我不让你借。】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正朝着他来的方向。白青衣加快脚步,道袍的下摆被风掀起,狂得像要劈开这夜色。这人间的邪祟,他管定了。
警车的红蓝灯光在老旧居民楼的墙面上晃,像极了观里过年时挂的走马灯。
白青衣站在楼下仰头望,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口,缠绕着股淡淡的灰气,比他上次见的出钱鬼怨气淡些,却更阴毒,像淬了冰的针。
“白先生?”李警官迎上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警员,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信”。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警察忍不住嘀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请道士来?”李警官直接瞪了他一眼。
白青衣没接话,径直往楼上走。楼道里堆着杂物,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霉斑,空气里飘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混着铁锈味——跟他猜的一样。
“死者张桂兰,女,72岁,独居。”李警官在旁边介绍,“发现时坐在沙发上,嘴角带着笑,手里攥着根头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房门被警戒线围着,法医刚收队,现场还保持着原样。白青衣跨过线时,那个戴眼镜的小警察突然拦住他:“等等,规矩懂吗?不能破坏现场。”
“我知道。”白青衣的目光扫过客厅,老式摆钟停在十一点十五分,秒针卡在“3”的位置;桌上的搪瓷杯里剩着半杯凉茶,杯沿的水渍凝着层白霜;最显眼的是沙发旁的垃圾桶,里面有张没烧完的黄纸,边角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小王,让开。”李警官皱眉。
白青衣蹲在垃圾桶前,用镊子夹起黄纸残片。纸是粗糙的草纸,上面的符号用朱砂混着黑墨画的,边缘泛着灰——是“借命符”的半成品,画符的人手法生涩,却用了极阴的材料。
“这纸哪来的?”他问。
“死者自已烧的。”李警官递过笔录本,“邻居说张老太最近总去巷尾的‘神仙堂’,说是请了符能延年益寿。”
白青衣冷笑一声:“延年益寿?这是催命符。”他起身走到摆钟前,钟摆上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黑线,线头上沾着点暗红的粉末。“这线,还有杯里的茶,送去化验。”他指了指搪瓷杯,“茶里掺了‘迷魂草’,少量让人产生幻觉,多了能致命,配合这符用,死的时侯就像让了场美梦。”
白青衣用镇魂符往黑暗处扫了扫。
小警察撇撇嘴:“说得跟真的一样,有证据吗?”
话音刚落,客厅角落的落地灯突然“滋啦”一声爆了火花,灯泡炸裂的瞬间,一道黑影从窗帘后窜过,快得像道闪电。
“什么东西?!”离窗帘最近的警员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录本掉在地上。
白青衣没动,只是盯着窗帘:“躲了这么久,不出来见见?”
窗帘猛地被风吹起,露出后面的墙壁——那里贴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家工厂的集l照,前排站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眉眼间的轮廓,竟和那道黑影有几分相似。
“这照片……”李警官捡起笔录本,“是死者以前工作的红光厂,这年轻人是她儿子,二十年前在厂里的事故中去世了。”
“所以她才去‘神仙堂’。”白青衣的指尖在照片边缘划过,“有人告诉她,能借命让儿子‘回来’,对吧?”
没人说话。刚才那道黑影太过真实,连最不信邪的小警察都闭了嘴,脸色有点白。
白青衣走到照片前,指尖在年轻人的脸上点了点:“你娘是被人骗了。那‘神仙堂’的人利用她思子心切,让她用自已的命当‘引子’,实则是在炼‘替身’。”他转头看向李警官,“查‘神仙堂’,还有红光厂二十年前的事故,死了多少人,有没有家属最近去过那地方。”
正说着,小警察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胳膊往后退。他的袖子上多了道血痕,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伤口处火辣辣地疼。
“现在信了?”白青衣递过张黄符,“敷在伤口上,别碰水。”
小警察犹豫了下,还是接过去按在胳膊上,疼意果然减轻了。他看着白青衣的眼神,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道长……”李警官的称呼不自觉变了,“那黑影……”
“是她儿子的残魂。”白青衣望着照片,“舍不得娘,又被符困住,只能在这儿打转。”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桃木牌,放在照片前,“让他安心去吧。”
桃木牌刚放下,摆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停住的秒针轻轻动了动,指向了“12”。
离开居民楼时,天已经蒙蒙亮。李警官跟在白青衣身后,脚步比来时快了些:“白先生,化验结果出来我立刻通知你。”
“不用。”白青衣停下脚步,“你们查‘神仙堂’就行,剩下的我来。”他看了眼那个还在揉胳膊的小警察,“下次别乱说话,有些东西,信不信由你,但别惹。”
小警察脸一红,没敢顶嘴。
回到别墅区时,苏晚的车正停在门口。她摇下车窗,眼底带着点熬夜的红:“怎么样?”
“有点眉目。”白青衣拉开车门,“你认识红光厂的人吗?二十年前的事故。”
“红光厂?”苏晚想了想,“我爸以前跟他们有过合作,好像是场火灾,死了七个工人,最后赔了钱私了的。怎么了?”
“杀人案跟这事有关。”白青衣靠在椅背上,“有人在利用死者的家属炼邪术。”
车刚启动,柳如烟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背景是教室,她举着手机晃了晃:“青衣哥哥,我上课啦!你昨晚没事吧?警察叔叔相信你了吗?”
“嗯,信了。”白青衣笑了笑,“好好上课,放学再说。”
挂了电话,苏晚突然说:“‘神仙堂’我知道,老板姓胡,以前是个江湖骗子,最近突然火起来,听说不少老人去求符。”
“姓胡?”白青衣挑眉,“有点意思。”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晨光里的城市渐渐苏醒,却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沟。那些警察,从怀疑到半信半疑,就像他刚下山时,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与试探。
【但总会信的。】他想,【就像观里的师弟们,总信他能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一样。】
手机震动了下,是李警官发来的消息:“化验结果出来了,茶里确实有迷魂草成分,线头上的粉末是朱砂混着人血。”后面跟着个惊讶的表情。
白青衣回了个“知道了”,收起手机时,苏晚递过来份早餐——还是热的。
“先吃点东西。”她的声音很轻,“接下来,要硬仗了。”
“嗯。”白青衣咬了口包子,温热的馅在嘴里化开,像极了二师妹李青青让的野菜团子。
【是啊,硬仗。】他心里默念,【但这人间的仗,总得有人打。】
车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得他新束的长发泛着黑亮的光。那些曾经的怀疑与不解,正在一点点被打破,就像这起诡异的杀人案,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他,白青衣,会是揭开真相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