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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上没有陈伟的指纹?
他拿走的可能性最大,我手指掐到发白,“只有他只知道。会不会,是凶手!”
“是凶手清理掉了他的指纹?”
我颤抖着解释,反复重复这个推测,对面的老警察微微眯起眼。
他只是沉默注视着我,我的手又开始不自觉的战栗。
老警察看着我的状态,缓缓开口:“韩静,谈谈你和死者的家庭关系吧。”
这跳跃让我措手不及,一旁记录的年轻警员沉默盯着我。
巨大的压力下,我几乎是机械地回答:“陈伟他,他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妈妈,就是我婆婆,最开始很不待见我。”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刚和陈伟结婚的那段时间,“因为陈伟家里,挺有钱的。他妈妈觉得我是攀高枝的,是看中了他家的钱才嫁给他。”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和陈伟是奉子成婚的,就因为这个,婆婆总觉得那孩子不是陈伟的种。”
我浑身冒着冷汗,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后来呢?”老警察的话把我拉回审讯室。
“一到月份,她就逼着我去做了羊水穿刺,结果出来了,但孩子也流掉了。”
“后来,我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努力挣钱,或许是觉得我还算老实,婆婆对我的态度就好了。”
记录的警员有些怜悯看着我。
老警察突然开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杀你丈夫的。”
他还是说,是我,杀了陈伟!
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我确实有曾经有这个念头,可是我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反抗他。”
说完,我连忙低下头,躲开视线,沉默的等待着下一轮追问,只听到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
我惊愕地抬眼,只看到老警察带着警员离开了,厚重的铁门“咔哒”一声关上。
审讯室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我心脏跳动的巨快,头突突地疼。
警察相信我了吗?还是认定是我杀了陈伟?
我疯狂回忆那一晚,记忆在脑海里翻涌。
越是寂静,我就越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那步调像是
“砰!”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这身形和轮廓,“臭婆娘!想杀老子是吧?”陈伟在黑暗中走了过来,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呼吸,“别过来!别过来!”我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打到我脸上时,一道刺眼的强光令我目眩。
我还坐在那张金属椅上,面前哪有什么陈伟,只有老警察。
“韩静女士,刚才你似乎做了个噩梦?”
手拷勒着的地方隐隐作痛。
“还是说,你看到了什么。”老警察静静地看着我。
我还在大口喘着粗气,下一秒,年轻警员拿来了监控录像。
“我们看到,你突然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惊恐和癫狂状态,不停地向陈伟求饶,甚至疯狂地用脸撞击桌子。”
老警察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的伤,“最后,你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要杀了陈伟,分尸后,放在小卖部冰柜里。”
老警察敲了敲桌子,“死者遇害的时间,你出过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些我怎么都不记得。
老警察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们初步判断,流产后,你可能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最近更加严重了。”
“现在,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陈伟家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喘不上来气,“是前几周才开始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我的大脑,ptsd,监控没有拍到有陈伟进门。
难道,家暴,是我最近ptsd发作编造的幻想?
难道,在那个我完全失控的夜晚,我真的杀了陈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