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不管是谁,规矩不能破。”
红姐点点头:“我懂,我懂,可是这次不一样......”
“没什么可是的。”穆海棠打断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自打我来楼里,便说过不外出应酬,这点红姐是知道的。”
“今日若破了例,往后日日都有‘不一样’的人来请,那时该如何自处?”
见红姐脸色发白,穆海棠终是放缓了些语气:“罢了,你把来的人请进来吧,我亲自与他说。”
红姐一愣,随即忙应声去了。
不多时,连重跟着进来,见纱帐后坐着的人虽看不清面容,却透着一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心里已暗觉不同。
“云上姑娘。”连重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几分客气。
穆海棠隔着纱帐开口,声音清冽:“这位小哥,多谢你家主人抬爱。只是云上有个规矩,从不离楼应酬,今日怕是要让你家主人失望了。”
连重彻底怔住了。
他原以为红姐方才的话纯属客气,不过是为了抬高她的身价,万没料到这位云上姑娘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丝毫不留转圜余地。
他定了定神,想起自家公子的交代,终是硬着头皮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人是商家少主商阙。”
“公子素来爱才,听闻姑娘才艺卓绝,只是想请姑娘去弹一曲,并无他意,还望姑娘......”
“商阙?皇商商家?”穆海棠的声音陡然顿住,纱帐后的身影似乎微微一僵。
这是继昭宁公主后她再一次听到商阙的名字。
连重正等着她的下文,却见帐内再无动静,只那若有若无的茶香,似乎都随着这两个字,染上了几分复杂难辨的意味。
穆海棠手指头敲着膝盖,心里却开始盘算:真是没想到,来请她的竟然是那个超级超级有钱的富二代。
他不就是当初昭宁公主跟自己提过的,那个与自己要求适配度颇高的对象吗?
那个据说活不过二十三岁的病秧子。
哎呀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啊。
当初有了萧景渊那个挡箭牌,她还真把这位给忘脑后了,可如今萧景渊那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又把她甩了,她爹给她选的那个夫君还不知道是什么爷爷奶奶样呢。”
“对,包办婚姻绝对不靠谱,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先去会会这个短命的富二代,万一他是个病娇的高富帅呢。
帐外的连重等了半晌,见帐内仍无动静,眉头微蹙。
他深知自家公子的性子,便清了清嗓子道:“云上小姐,我家公子说了,只要您肯移步,酬劳一事任凭您开口。”
话音落定,他又补充道:“便是您有别的念想,也尽可与我言说,我家公子向来大方,断不会亏待了您。”
话里话外,皆是志在必得的底气。
穆海棠听见这话,唇角在纱帐后勾起弧度:“这可真是再好不过,去相看还有银子拿,且还能随便开价——哼,既然对方这般财大气粗,她若不趁机敲他一笔,都对不起他夸下的这海口。”
她指尖在膝头叩得更欢,眼底闪过几分狡黠的光——今儿既能去会会这位“适配度高”的人选,又能顺便赚笔零花钱,这般好事,傻子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