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几乎是一把抢过信,贴在心口,连声问:
“苗公公,太子殿下回京了?是不是?是乌宝公公一个人来的,还是太子也来了?”
苗公公轻哼一声,懒得理会董寒苏,转身要走,手摸到沉甸甸的荷包,他方才不情不愿地说:
“是,太子殿下昨日回京了,是听说五殿下病殁的消息后,立刻回京的。
“乌宝公公还让我转告五殿下,不用担心皇后娘娘,等五殿下安然出皇子所,皇后娘娘的失语症定会不治而愈。”
“什么?皇后娘娘患了失语症?为什么?”董寒苏惊慌地问,心头突地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果然,苗公公幸灾乐祸道:“还能因为什么?七皇子病殁,你一个五皇子的女官,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害我们误以为病殁的人是五皇子。
“这消息传出去,皇后娘娘顿时吓得患了失语症,昨儿还在皇子所外面闹了一通,非要进来亲眼看看五皇子是不是活着,把皇上都捶了一顿。
“我与老李头两个人,误传消息,皇上说先给我们各自记下二十板子。
“我可是与皇上说明白了,是姑娘误导我们二人,姑娘才是罪魁祸首,姑娘且等着出去挨板子吧!”
苗公公讥讽地笑看了一眼董寒苏,转身去和李公公搬运尸体——经过了昨儿一晚上的折腾,又有两名太监死了。
他和老李头本以为,这回攀上了五皇子,要飞黄腾达了。
结果呢,董寒苏这个恶女官,不准他们靠近书房,不准他们伺候五皇子,二人如今倒成了专门搬尸体的人了。
晦气!
再加上董寒苏误导他们传错消息,得了皇帝的责罚,现在,他们看见董寒苏就没好脸色。
要不是乌宝给的多,苗公公都不乐意送这封信。
董寒苏本要叫住他,想了想,算了,她还是省点银子吧。
看苗公公时不时摸一下荷包,估摸乌宝给的赏银不少,足以安抚苗公公受伤的心灵。
她关上门,直接来到纪衢的书房,脆声唤道:“五殿下!太子殿下来信了!太子殿下回宫了!”
纪衢哧溜一下,从树上爬下来,在董寒苏背后惊喜地问:“真的?快给我看看!”
董寒苏回头,不由揉了揉额头:“您怎么又爬到树上去了?”
“无聊嘛,我从小到大,就没关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纪衢嘿嘿笑了声,推着董寒苏入内,催她拆信。
辛沐也凑了过来。
连轺和平安踮着脚,不敢看信,却都竖起耳朵聆听,这封信可能关乎他们的性命。
信封封了火漆,董寒苏小心翼翼地用剪子剪开。
信纸打开,一根指长的头发掉落地上,董寒苏弯腰捻了起来,对比自己的手指长度,点点头:
“是太子殿下做的记号。快看,太子在信里写了什么?”
纪衢低声念信,大意是报平安,让他们宽心养病。
董寒苏端了一盆水来,信纸过水,在空白部分显出新的字迹:阴阳交际,月来相助。
不大一会儿,信纸上的字迹便开始变得模糊。
纪衢捧着信纸的手轻轻颤抖,喜极而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