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洛星眠把苏枕玥带回了卧室。她一路都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只受惊的蝶。
洛星眠没再提脚腕上的链子，只是从衣柜里翻出条柔软的羊绒毯，铺在地毯上。“过来。”她拍了拍毯子，声音比往常低柔些。
苏枕玥犹豫着挪过去，刚坐下，就被洛星眠圈进怀里。她的后背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沉稳的心跳，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些，却又更快地绷紧——她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背后藏着什么。
“今天姐姐来，很高兴？”洛星眠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发丝，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苏枕玥没吭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毯子的绒毛。
“说话。”洛星眠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持。
“……没有。”苏枕玥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她带不走我。”
洛星眠低笑了一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倒是聪明了。”她抬手解开苏枕玥脚腕上的锁，银链滑落的瞬间，苏枕玥下意识地缩了缩脚，却被她按住脚踝。
她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苏枕玥脚腕上被链子勒出的红痕，动作温柔得不像惩罚。“疼吗？”
苏枕玥咬着唇，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笨宝宝。”洛星眠叹了口气，弯腰从床头柜拿过药膏，挤在掌心搓热了，才覆上那片泛红的皮肤。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被她细细揉开，原本发紧的皮肤渐渐放松下来。
“以后再想着跑，或者盼着别人来救你……”洛星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我就把这链子焊在你身上，让你这辈子都摘不掉。”
苏枕玥的身l猛地一僵，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不是不怕，只是刚才那片刻的温柔太像幻觉，让她忘了眼前人到底有多偏执。
“哭什么。”洛星眠替她擦掉眼泪，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我没怪你姐姐，也没真要罚你。”她把苏枕玥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已，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占有欲，有怒意，还有一丝连她自已都没察觉的慌乱，“我只是怕……怕你真的不想要我了。”
苏枕玥愣住了，看着洛星眠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脆弱，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别再跑了，好不好？”洛星眠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是恳求，“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她伸手把苏枕玥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别离开我。”
苏枕玥埋在她怀里，听着她急促的心跳，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只知道此刻的洛星眠，不像那个会把她锁起来的暴君，更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夜色渐深，洛星眠没再提惩罚的事，只是抱着她靠在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苏枕玥听着听着，眼皮渐渐沉了下去，最后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了过去。
洛星眠低头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眼，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与柔情。她知道这样不对，却放不开手。只要能把人留在身边，用点手段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