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我家老爷子在地府掀了桌 > 第2章 神秘托梦,真相初现

肖军挂了电话,却毫无睡意。他坐在书房里,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祖父那带着回响的声音总在耳边盘旋。直到晨光漫过书桌,他才猛地起身,从保险柜里翻出一个褪色的牛皮本——这是祖父生前的工作日记,三年来他始终没勇气翻开,此刻却像是有股力量推着他掀开了泛黄的纸页。
日记里大多是军务记录,直到翻到1978年深秋那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今日见老赵之子,递来其父临终手书。字迹歪斜,似非本人笔锋。”“档案室核查,67年批斗记录有篡改痕迹,经办人签名存疑。”肖军的心猛地一沉,祖父当年果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夜幕降临时,他躺在卧室里,却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凌晨地府来电太过离奇,他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已思念过度产生了幻听。迷迷糊糊间,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像融化的白银淌进房间,在地板上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小军。”
这次不是祖父的声音,而是个温润的女声。肖军猛地坐起身,只见月光里站着位穿蓝布旗袍的老太太,鬓角别着朵白玉兰,眉眼间竟与他家中那张奶奶年轻时的照片有七分相似。
“奶奶?”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发颤。
“傻孩子,吓着了吧?”老太太笑着走过来,指尖触到他额头时带着一丝凉意,“你爷爷那脾气,在下面吵得翻天覆地,我实在劝不住,只能自已上来给你透个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连窗外的虫鸣都仿佛静止了。
肖军这才看清,奶奶旗袍的盘扣是用银丝编的,上面刻着极小的五角星——那是当年爷爷在解放南京时,用缴获的国民党军官怀表链给她打的。这个细节绝不可能是幻觉,他小时侯在老相册里见过通款盘扣的特写。
“您说的透个底是……”
“你爷爷被刁难,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历史问题’。”奶奶走到书桌前,指尖点过那本日记,“阴间的‘走资派’?那几个当年在阳间就是投机分子,现在在下面靠着钻营混上了判官,真正盯着的是你爷爷手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
“功勋簿。”奶奶的声音压低了些,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你爷爷戎马一生,死后本该进功勋堂受香火供奉,那本簿子记着他这辈子的战功,是用无数烈士的血和他自已的魂火炼化的。那些人眼红,想把簿子抢过去篡改,好给自已脸上贴金。”
肖军想起祖父葬礼上,民政部长偷偷塞给他一个紫檀木盒,说“这是肖老特意交代留给你的,阴时阴刻才能开”。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遗物,此刻想来,那木盒的尺寸恰好能装下一本线装簿子。
“他们伪造老赵的血书,就是想先把你爷爷的名声搞臭,再顺理成章地夺走功勋簿。”奶奶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公墓的方向轻轻叹气,“老赵在下面早就看透了,想托梦给你爷爷报信,却被那几个判官扣了魂魄,关在寒冰狱里受苦。”
“那我1979年那份报告……”
“有用,但不够。”奶奶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片干枯的玉兰花瓣,“报告能证明阳间的清白,却镇不住阴间的小鬼。你得找到‘三证’:功勋簿原本、老赵的真迹手书,还有……当年给批斗记录造假的人,在阳间的忏悔录。”
肖军忽然想起,去年通学聚会上,当年在祖父单位当干事的老王叔喝多了,拉着他的手哭,说“有些事我对不起肖老,写了悔过书锁在保险柜里,等我走了才能给你”。当时他只当是老人醉后的胡话,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关键的“忏悔录”。
“奶奶,您怎么能……”他想问奶奶怎么能自由出入阴阳,却见月光中的人影开始变得透明。
“我在地府守着你爷爷的衣冠冢,沾了些他的功勋气,才能趁着月半前的阴气上来一趟。”奶奶把玉兰花瓣放在书桌上,花瓣接触桌面的瞬间,竟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珠,像凝固的血,“这是老赵托我带给你的,他说这上面有那几个判官的阴气,你拿着它去档案馆,能认出被篡改的文件。”
话音未落,窗外的月光突然碎裂,奶奶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随着夜风消散在空气中。书桌上的玉兰花瓣却变得异常清晰,那几滴血珠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肖军攥着花瓣坐了整夜。天快亮时,他打开电脑,调出老王叔的资料——对方退休后定居在苏州,上周刚因为脑溢血住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昏迷。而那位老赵的儿子,如今是江南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专门研究文革时期的档案。
他拿起手机,先给苏州的医院打了电话,询问老王叔的情况;又查了江南大学的课表,发现赵教授明天有堂公开课。让完这一切,他打开那个紫檀木盒,里面果然躺着一本泛黄的线装簿子,封面上“功勋簿”三个字是用朱砂写的,摸上去竟有些发烫。
簿子的第一页,贴着张祖父年轻时的照片,照片边角有个极小的牙印——那是他小时侯调皮咬的,当时还被祖父笑着打了手心。肖军的指尖抚过牙印,突然明白过来:祖父要的从来不是平反,而是那些被篡改的历史背后,无数被埋没的真相。
他把玉兰花瓣小心地收进证物袋,又将功勋簿锁回保险柜。窗外的天色彻底亮了,阳光穿过云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肖军深吸一口气,拿起车钥匙——他得先去趟档案馆,用这片带着阴气的花瓣,找出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