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肚子一下,“怀了。”
“外卖坏了......”
赵叙估计逃命太急,手机也没带,虞筝揉着肚子想事情,最终晚上睡得也格外不踏实,一整晚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
一时在叶家。
叶母直直站她床头,大声哭喊着“不是幻觉!我生的真是个带把的!”她面容化为血盆大口。
有人匆匆抱开幼年的虞筝,说“你妈的癔症又严重了”。
一时在虞家。
姚芸警告“你想留在虞家可以,记住,虞颂也是虞家亲生的!”
少年虞筝转身扑倒虞颂一顿揍泄愤,身后姚芸和虞志昌的尖叫怒骂将整个梦境扭曲。
一时在周家。
司聿淮双手紧紧拥着她,泪水一滴滴烫在她颈肩肌肤,“我会听话,我以后都听你的!”
泥沼经年不换,浓稠泥质沉甸甸下坠,他不听话,他被拉入泥潭。
虞筝大喘着气睁开眼。
噩梦啊!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按了接听。
“虞筝!我是赵叙!我逃到秦皇岛了,勿念!挂了!”
刚醒来思绪还有点不清楚。
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虞筝坐在床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给赵父那边说一声。
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
“虞筝啊!又是我,刚才忘了和你说,我在哪里先别和我爸串气,没救到人,他那暴脾气肯定又要揍——”
“你昨天怎么逃出去的?”
“这个啊,我不是救了个女孩子嘛,人家帮忙报警后又折回来救我了,好了不说了先挂了。”
虞筝:“......”
虞筝掐了下太阳穴,最近事情有点多。
她没有搭理赵叙的话。
挂完电话就和赵父说了人在秦皇岛。
随后,带着一种游离于外的状态,深一脚浅一脚,刷牙洗脸换衣服。
开车的时候,今天各处新闻以及路边广告牌,到处都是周氏和虞家解除婚约的消息。
车载广播、商场大屏、甚至手机推送,新闻标题后面小小的火苗预示着那些报道会怎样极尽渲染这场戏剧性的婚约。
她决定等会儿去医院的时候戴上口罩。
俪天酒店。
来到指定地点,没两分钟,司白漪也到了。
两人浅浅打了声招呼,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亲昵如母女的热情,也不似一般浮于表面。
半小时不到,一切交接完毕。
今日毕竟只是收尾。
“我倒真好奇了,这次你竟然一点小手脚都没有做。”
“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
“做了,他就不是这副要死要活——”
嘭!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司聿淮风尘仆仆冲进来,屋内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目光淡定,司白漪甚至还有闲心嗤了一声,端庄而优雅往门外走去,“你们俩聊,我先走了。”
司白漪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司聿淮滞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茫然地走到司白漪刚才站着的地方。
虞筝朝他走过来,收起桌子上的文件。
“给我。”
司聿淮一愣,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手摁在了支票上。
他拿起支票递给她。
虞筝再次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慢慢握紧。
随后拿起东西转身离开。
司聿淮预想中今天至少要被踹几脚或扇几个耳光的画面。
一个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