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面却没耐心,声音疾言厉色,满满失望,“你想做什么?虞筝?”
姚芸嗓音尖锐,“你简直大逆不道!你回来就是来吸虞家的血!来争夺家产、争夺公司的对不对?!你想抢走小颂的一切!”
目标没错,意图猜错了。
虞筝不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从来没有争夺什么的意图。”
“亲爱的妈妈,这些东西难道不是本来就该是我的?我为什么需要争夺?本身脑海中出现‘争夺’念头的你,才很奇怪吧。”
姚芸:“别叫我妈!”
虞筝无声笑了一下,没什么情绪,尽力将声音放缓,极尽温柔:“妈,你看看,你又错了。”
“虞颂得到公司就是天经地义,我进公司就是争夺?天呐谁给你灌输这么愚蠢的思想?妈,我人淡如菊......”
即便被虞筝气得冒火,姚芸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依旧被气得面色扭曲更上一层。
不让她喊“妈”。
一直喊。
虞筝:“我不用争,不用抢,事情只是顺着最自然的渠道,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你他妈给谁洗脑呢?!”虞颂抢过手机,破口大骂。
“我们现在在说爸的事!”
虞筝:“不好意思跑题了。那和我更没有关系了。”
“爸让我去查宏泰的事,我查得废寝忘食查出来了,对面竟然狗急跳墙反咬一口,说环宇也有猫腻......”
姚芸和虞颂沉默下来。
虞筝说的是事实。
但问题是,当时虞筝根本不和人商量,直接把宏泰的证据交了上去。
这才导致那边鱼死网破。
虞颂觉得她故意的。
虞筝轻笑:“你们不怪实打实犯了错的宏泰和虞志昌同志,怪我这位热心群众干什么。”
姚芸:“那是你爸!”
虞筝:“我很愧疚。”
虞颂:“我TM¥#%艹@@%——!!!”
“好了,我很忙,”虞筝轻缓的语速一转,浮上不耐烦之色,“别整天阴谋论想着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再怎么样我也姓虞是不是?”
“我一个四美好青年,怎么会对家里人动手呢?从小到大是不是每次虞颂来找茬,我才反击的?你们想想......”
姚芸脑海中冒出那句荒唐的“我人淡如菊”,自觉帮她把话接了下去。
她和虞颂不信虞筝,但对方说话滴水不漏。
拼命营造人淡如菊离谱人设。
......
世上离谱的人不少,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这是乔苡说的。
打完电话当天晚上,虞筝和乔苡去会所找乐子,顺便做个SPA、中医理疗,舒缓整日浸在工作中的身心。
能说出那些梗话,虞筝觉得自己也挺离谱的。
好歹脸皮一年比一年厚。
两人戴着面膜,浴巾包裹着头发,穿着拖鞋躺在卡座,身后一人一个按摩师替她们捏着头皮,舒缓音乐流淌。
乔苡问:“这算算时间,司聿淮是不是回来了?”
虞筝含糊应了一声。
乔苡也就突然想起这事,听到回复,点点头不再问,顺嘴侧头吃了颗按摩小哥送来的樱桃。
这一提到司聿淮,虞筝又想起另一位。
投石般做什么都沉入大海一样,诱得她胆子越发大。
偷窃成功,没有惩罚。
将本就行事无忌的虞筝障目,心底的恶劣因子无限扩大,摇摇如坠深渊。
按摩结束后,乔苡听说泳池边上有场假面派对,往那边去凑热闹了,虞筝就在泳池附近的吧台上点了杯冰水,百无聊赖地坐着。
真丝睡衣纤腰款款,因为头发挽起,露出的后颈肌肤细腻白嫩,如同天鹅垂颈。
虞筝眼中的笑意随着舞池光点闪烁,一丝慵懒惬意从上扬的嘴角溢出。
不远处,隐蔽卡座,阴鹜眸光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