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筝没有近距离认真看过周聿裴。
借着光。
她目露好奇,抬手时总怀疑自己把人弄醒。
夜色带来的刺激体验悠长迟缓,她盯着那脸,眸光深不可测,似乎想看出对方呼吸变粗背后的隐秘。
假设他醒了......
虞筝低头,压人,不做这个假设。
幽幽的瞳眸在光影明灭间垂首,看猎物的目光,肆意无情,泯灭意愿,绝对妄为。
“虞......”
低哑的呢喃带着数不清复杂的情绪,乍响在身下。
虞筝没听清。
瞬间兴致消退。
一回合也够了。
她草草收场,在证据方面,给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接着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第二天。
张特助早早刷着房卡来到周聿裴房间待命。
推开门......
看到向来清醒冷漠的上司半坐在床头,桃花眼罕见凝着一抹深思和茫然。
额上的发丝都比平时凌乱。
像是主人一醒来就被杂绪侵占,而没顾上打理。
毕竟无妄之灾,后续处理张特助已经和那对父母以及酒店方协商好,看到上司因为受伤影响状态,张特助难免添上一抹自责。
昨天还是多亏了虞小姐......
把今日要穿的衣服拿过来,张特助汇报完重要行程,就退出了房间,去客厅处理其他工作。
昨天夜里雨已经停下。
华鸣和远星那边的员工吃过早饭后也要下山。
张特助想着没处理的邮件,一边轻轻把门合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周聿裴一人。
眼瞳迟缓地转动,他掀开被子,脑中光怪陆离的梦境已经完全忘却。
周聿裴抬起手。
用力地,撑上额头,掌下额间冒着细汗,手臂青筋突起。
带着对身体失控的挣扎。
越想,本就黏稠混乱的梦越模糊,直到彻底淡化散成漫天星点,一点踪迹也寻不着。
但男人对于身体的感知敏锐。
周聿裴隐隐觉得,身体......有点疼。
没有痕迹。
他静静低着头,窗外光落进房间,侧脸静滞,雕塑般棱角分明的五官遁入沉寂,良久,手指蜷了一下。
情绪不明。
......
虞筝等了一会儿。
发现华鸣那边真的没人过来抓她,凝神思索,不太想得通。
大概周聿裴没发现......
睡过几次,可能每次都混着绞尽脑汁,行动上就带着负累。
做贼似的。
快感没享受多少,如果最终目的也没达到,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人还是该享受为主。
虞家人聒噪,总到她跟前蹦踏,送进去,就不会再打扰到她,干净利落。
回去后,没两天,她接到姚芸的电话。
“你爸被抓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那边似乎终于查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