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牢房,关着萧珩。
他比夏含蕊要体面些,但眼中的惊恐和颓败却掩饰不住。
“你来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我隔着牢门,将恩师的死和安远侯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每说一件,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我说完,他彻底崩溃了,瘫倒在地,喃喃自语:
“不可能我爹他只是想只是想得到牵机剥茧术”
“得到针法,为了什么?”
我步步紧逼,“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用它来控制那些大官,干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像毒死我师父一样,除掉所有发现你们秘密的人?”
萧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你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我冷冷地看着他,“你的父亲,安远侯,私通敌国,准备谋反。而你,就是他的帮凶!”
这句话,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崩溃,将安远侯如何与敌国交易,如何用毒物控制朝臣,如何计划在关键时刻发动宫变的阴谋,全部和盘托出。
我带着萧珩的供词和所有证据,回禀皇后。
圣上闻之震怒,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安远侯府。
雷霆之势下,谋逆的铁证如山。
一道圣旨,安远侯府满门抄斩,九族之内尽皆流放。
萧珩与夏含蕊,作为阴谋的重要一环,自然在劫难逃。
夏家因我并未呈上他们助纣为虐的证据,只落得夏尚书被罢官免职,家产尽数充公,沦为庶民的下场。
尘埃落定那日,我那被放出天牢的父母,穿着一身破旧的布衣,疯了般地冲到宫门外,不顾侍卫的驱赶,跪在地上,向着宫门的方向磕头。
“诗予!我的女儿!爹娘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啊!”
阿娘哭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
我爹也早已没了尚书的威仪,像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边磕头一边嘶喊:
“诗予,爹求你了!看在我们生了你的份上,你跟皇上求求情,饶了夏家吧!我们是你亲爹亲妈,血浓于水啊!”
我站在宫墙之上,冷漠地看着这出迟来的忏悔。
“当初你们为了夏含蕊,为了那点破名声,把我推下深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血浓于水?”
我的话清晰地传到他们耳中。
他们愕然抬头,看到了我冰冷的眼神。
我从袖中缓缓拿出那份早已作废的家产契约,当着他们的面,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如一场绝情的雪。
“从今日起,夏诗予与夏家,恩断义绝。你们的路,自己走吧。”
言罢,我转身离去,将他们的哭嚎彻底隔绝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