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揉碎的金箔，在去往烧烤店的柏油路上。
顾驭雪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鞋尖沾了点橙红的余晖，乔默冥不紧不慢跟在身侧，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偶尔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还好有你。”
顾驭雪侧头看他，眼尾漾着笑，发丝被晚风轻轻撩起。
乔默冥低笑一声，喉结随着笑声轻轻滚动：“没事，可以帮得到你，也是我的荣幸。”
他说话时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语气里的调侃让顾驭雪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眼里全是顾驭雪，两人笑声落在晚风里，碎成一串轻快的铃。
走着走着，顾驭雪指尖无意识地绞紧衣角，思绪突然被下午的惊悚画面拽回去季楚嘉那副狰狞的嘴脸，还有自已浑身发抖的狼狈。
直到肩头落下一片温热，乔默冥的手掌轻轻碰了碰她肩膀：“你在想什么呢？”
她猛地回神，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心口突然泛起酸涩的暖。
“如果今天……
不是你……我……”
声音突然哽住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好？就当是一次意外。”
男孩温柔的声音响起，女孩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乔默冥正看着前方的路，似乎注意到了一个视线他偏了头，看到女孩泛红的眼眶。
乔默冥一把将顾驭雪拽进怀里，手臂绷得像弓弦，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哭什么？坏蛋都被我打跑了！”语气凶巴巴的，再加上他1米8的身高，和1米6的顾驭雪对比高出了一个头。
手掌却一下下拍她后背，像哄小孩。
两人就走到了烧烤店里，他见她抽噎，突然扯着嗓子喊：“老板！来十串烤面筋加辣！”扭头冲她笑，虎牙在霓虹里发亮：“吃完这顿，把坏心情全辣死！”
夕阳斜光扑在脸上，他递烤串时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又迅速弹开，耳尖却红得像烤串上的辣椒。
烧烤店暖黄的光落在他们身后，乔默冥替顾驭雪把滑下的外套又往上拽了拽，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巷口路灯在风里晃，乔默冥看到顾驭雪发抖的手，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垂眸时睫毛投下阴影，声音却刻意放轻：“没事了。”
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见她还缩着肩，突然把校服外套往她身上一披，雪松洗衣液的味道裹住她：“我送你回家。”
说话时侧过身，用影子替她挡住巷口灌来的风，路灯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把那些后怕都踩在脚下。
油辣子的香气还在衣角，顾驭雪在巷口突然停下：“今天……谢谢你没走。”
乔默冥挠了挠头，校服外套还松松垮垮搭在她身上，露出里面发白的衬衫：“我要是走了，你今晚得让噩梦。”
话出口又觉得太直白，耳尖发烫，却听见她小声说：“有你在，梦都是暖的。”
老巷砖墙爬记青苔，转角处野猫蹭过他们裤脚，把心跳声衬得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