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住手!!!”
一声炸雷般的厉喝,裹挟着寒风,猛地从巷子口炸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怒火!
“哎哟我的妈!”阎埠贵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差点魂飞魄散,那僵在半空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惊魂未定地扭头,还没有看清来人,嘴里便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丫丫个呸的!谁啊?嚎丧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没看见老子正教训盲流……”
话还没骂完,等他看清来人,剩下的污言秽语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一张老脸瞬间煞白,冷汗“唰”就下来了。
来人穿着笔挺的黄绿色军便装,外面罩着厚棉大衣,身姿挺拔,步伐带风,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如刀,正死死盯着他!
“阎、埠、贵!”王春霞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王王王科长!”阎埠贵舌头都打结了,脸上的谄媚笑容比哭还难看,腰瞬间弯成了九十度,小碎步就迎了上去,“哎哟喂!是您呐!您瞧我这破嘴,该打该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我们全院上下跑断腿,也得给您办妥帖喽,哪能劳您大驾啊……”
王春霞根本没理他的马屁,几步就跨到阎埠贵面前,手指头差点戳到他鼻子上,厉声质问:“少给我来这套!我不来,能看见你阎埠贵这么威风?光天化日,在四合院大门口,对一个刚来报道的通志动手动脚?你想干什么?嗯?陈阳通志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是偷你家粮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你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我就请你去军管处好好说道说道!”
陈阳看着火力全开、气场两米八的王春霞,脸上终于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虽然路上见过几次,但每次看这位未来“铁打的王主任”训人,都格外带劲。
王春霞,军管处人事科科长。陈阳脑子里清晰地闪过她的资料:部队宣传口转业,姑姑陈娇的铁杆战友+好姐妹。正因为姑姑那封托付信,这位王科长对自已,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子”格外上心。
今天,就是他陈阳人生的新。轧钢厂那边,十三级技术员的入职手续已经办妥。
拿着厂里开的房屋分配申请表,王春霞亲自带他杀到军管处房管科,凭着她过硬的关系和不容置疑的态度,硬生生给他要来了这95号四合院里最肥的一块肉——东跨院!而且,还补贴钱,给陈阳弄成了私产。
王春霞在军管处的时侯,就给陈阳仔细交代过,这东跨院位置非常好!紧挨着后院,却自成一l。
从后院的抄手游廊过去,穿过一道月亮门,里面就是一片独立的小天地。
只要把月亮门一关,管他前院中院后院闹翻天,这里就是一片净土!
地方更是大得离谱!坐北朝南三间正房,青砖到顶,宽敞亮堂,加起来足有150多平米!东西两边还各带两间规整的厢房。
西厢房那头连着一个三十多平的大厨房,东厢房尽头还附带一个杂物间。
院子中间的空地,跑马都嫌宽绰!
王春霞当时还特意点了点后院那道围墙,告诉他,将来人口多了,贴着墙再起一排倒座房,也绰绰有余!
“别说你将来娶媳妇,”王春霞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就是生他十个八个大胖小子,这院子也装得下!稳稳当当!”
陈阳的目光越过,还在王春霞训斥下点头哈腰、冷汗直流的阎埠贵,投向那扇暗沉肃穆的大门。
他知道,那道门后,就是他未来的“战场”,也是他在这风云激荡年代,安身立命、搅动风云的。
风雪依旧呼啸,但陈阳的心头,却燃起了一团火。
金手指已到账,靠山就在身边,独立王国近在眼前……
禽兽们,我陈阳,来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
阎埠贵被王春霞那刀子似的眼神钉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喉咙里像卡了块干窝头,挤出几声干瘪的讪笑:“呵、呵呵……王、王科长,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这不是刚出来嘛,瞧见这小兄弟在院门口……嗯,那个,活动得挺投入,动作嘛……有点、有点特别。我这老眼昏花的,一时没瞧清楚,还以为是……咳,盲流呢!怪我!都怪我这张破嘴,该打!该打!”
他边说边作势要抽自已嘴巴子,动作假得让人倒胃口。
“误会?”王春霞从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气,声音像淬了冰,“老人家教导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调查了吗?你发言的资格在哪里?什么叫‘发癫’?什么叫‘不雅动作’?来!阎埠贵通志,你现在就给我学学看!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好好学学陈阳通志刚才的动作!我倒要开开眼,看看什么样的动作,能让你阎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抓人!”
王春霞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铿锵,像小锤子敲在每个人心尖上。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自已的好姐妹陈娇,千叮咛万嘱咐,托付给自已的宝贝侄子,刚到地头就差点被这阎埠贵欺负了?
这不是啪啪打她王春霞的脸是什么!要不是觉着对方是个老师,平时看着还算讲点道理,她真想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科长,算了算了。”陈阳适时地跨前半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息事宁人”,声音清朗,“刚才确实是我有点忘形了,动作可能……嗯,幅度大了点,让这位大爷误会了。不怪大爷,怪我年轻不稳重。”
他嘴上说着软话,眼神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扫过阎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