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规程序而已。”顾凛琛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但我当时想，如果......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最后悔的是什么。”
秦婉宁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我后悔没有在最后一次见面时抱紧你。”顾凛琛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后悔没有告诉你，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秦婉宁的眼前突然模糊了。
她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的味道。
“别说了。”秦婉宁近乎哀求地说。
“为什么不让我说？”顾凛琛固执地继续，“婉宁，我......”
“顾总！”她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他，用称呼筑起一道冰冷的墙，“请自重，我们之间只是商业合作伙伴......再多不过是离过婚的关系而已。”
电话那头传来顾凛琛粗重的呼吸声，然后是物体砸在墙上的闷响。
“去他妈的商业合作伙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充满愤怒和受伤，“秦婉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秦婉宁闭上眼睛，感觉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我只要你好好养伤。”她轻声说，声音几不可闻。
“没有你，我怎么能好？”顾凛琛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令人心碎的真诚，“秦婉宁，我......”
“顾凛琛！”秦婉宁再次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决绝，“别这样，我们......我们都需要冷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顾凛琛冷笑的声音：“冷静？好，很好。秦总裁果然公私分明。”
秦婉宁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她机械地说：“你好好休息，我挂........”
她正准备挂电话，却被顾凛琛的话留住了脚步。
“你知道吗，”顾凛琛的声音突然变得轻佻起来，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医院里有个护士挺漂亮的，今天还特意来问我需不需要特殊照顾。”
秦婉宁的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但她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那很好啊，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是吗？”顾凛琛挑衅地问，“如果我接受她的特殊照顾，你也无所谓？”
秦婉宁感觉一股酸涩从心底涌上喉咙。
“那是你的自由。”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传来顾凛琛咬牙切齿的声音：“秦婉宁，你真是......”
他突然停住，然后是一阵杂音，像是手机被摔在了地上。
“顾凛琛？”秦婉宁不确定地唤道，心跳加速。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您好，是顾先生的朋友吗？他刚才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出血，医生正在处理......”
秦婉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样？”她急切地问，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