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夜深吸一口气：“他早就知道苏玉的计划，故意引蛇出洞。”
“但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对你下手......”他苦笑，“我劝过他太危险，他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重新相信我。”
秦婉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手术室的红灯在她泪眼中晕染成一片血色。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苏玉接到电话后猛地摔碎了手中的红酒杯。
“废物！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突然捂住肚子跪倒在地。
“啊！”
佣人们慌忙围上来，发现羊水已经破了。
宋雅闻讯赶来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宋雅才一进产房，就见苏玉虚弱的抓住她的手，泪眼婆娑：“阿姨，DNA结果......已经出来了，真的是凛琛的孩子......”
宋雅拍拍她的手：“好.....乖孩子，好好养身体吧。”
“我想见阿琛......”苏玉哭得更凶了。
“他现在在医院，你好好休息。”宋雅站起身，眼神莫测，我去看看就行。
当宋雅离开后，苏玉脸上的脆弱瞬间消失，她盯着天花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早产打乱了所有计划，现在只能指望那个孩子了......
另一边的医院。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子弹取出来了，但病人失血过多，现在要进ICU观察。”
秦婉宁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顾凛琛，轻轻将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他。
萧景夜站在她身后，看着icu里生死未卜的好友，又看看悲痛欲绝的秦婉宁，心中百感交集。
这场以命相搏的豪赌，到底值不值得？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突然被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冲散。
宋雅踩着高跟鞋疾步走来，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扭曲的表情。
“秦婉宁！”尖利的声音划破ICU外的寂静，“你这个扫把星！”
秦婉宁还没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她脸上。
右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
“阿姨！”萧景夜急忙挡在两人中间，“这事不怪她，是顾凛琛自己......”
“闭嘴！”宋雅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萧景夜鼻尖，“你们一个个都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我儿子要是醒不过来......”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但很快又转为暴怒，“都是你！自从遇见你，我儿子就没好事！”
走廊上的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试图劝阻：“家属请冷静，这里是医院......”
“滚开！”宋雅一把推开医生，转向秦婉宁时眼中迸发着怨毒，“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受过伤，这一枪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这句话像刀子般插进秦婉宁心口。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秦婉宁声音颤抖，眼泪无声滑落。
此刻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顾凛琛确实是为保护她才......
“装什么可怜！”宋雅扬起手又要打，却被突然插入的一道身影拦住。
“宋阿姨，适可而止。”楚棉棉不知何时赶到，牢牢抓住宋雅手腕，“顾总是成年人，他自己的选择轮不到您来迁怒别人。”
宋雅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们都护着她......”
“不是护着谁，”楚棉棉冷静地说，“而是不想看您在医院丢顾家的脸。”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宋雅头上。
她环顾四周，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甚至有人举着手机在拍。
“秦姐姐，我们走。”楚棉棉趁机拉着秦婉宁离开，萧景夜紧随其后。
医院外的咖啡厅里，秦婉宁捧着热茶却感觉不到温暖。
“别自责，”楚棉棉递过纸巾，“这件事明显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是苏玉。”秦婉宁擦掉眼泪，眼神逐渐清明，“但我没有证据。”
楚棉棉眯起眼睛：“我表哥在刑警队，我让他帮忙查那个出租车司机。”
“谢谢。”秦婉宁勉强扯出个笑容。
这时，萧景夜接了个电话后神色凝重：“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
“秦小姐......别太难过，那小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等萧景夜离开，楚棉棉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查到些有趣的事，苏玉那个孩子......”
她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江叙白打断。
年轻摄影师风尘仆仆，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雨水。
“婉宁，”他径直走到秦婉宁面前，“上次意外看到你的体检报告......我跟我妈提了下。”
秦婉宁脸色骤变。
那是她最私密的伤痛，子宫肌瘤导致的不孕。
“别紧张，”江叙白急忙解释，“我妈是协和医院的内科主任，她说你的情况还有希望。”
楚棉棉识趣地起身：“你们聊，我去联系我表哥。”
等楚棉棉走远，江叙白才继续：“我妈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复印件，说那个肌瘤位置特殊但并非不能手术。她想亲自给你看看。”
秦婉宁握杯子的手微微发抖。
这些年她看过无数医生，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判决。
手术风险太大，很可能导致永久不孕。
“你爸......不是著名的外科圣手吗？”秦婉宁想起江叙白的家世。
“对，他们可以联合会诊。”江叙白眼中闪着希望的光，“明天他们都在家，你要不要......”
秦婉宁望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我去。”她终于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