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宁简短解释了情况：“程阿姨是周兰未婚夫的母亲，非常......传统，突然要见我，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陪你去。”江叙白立刻站起身，语气不容拒绝。
二十分钟后，他们赶到云端咖啡厅。
远远地，秦婉宁就看到程夫人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墨绿色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周兰和程昱坐在对面，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程阿姨。”秦婉宁走近，礼貌地打招呼。
程夫人抬眼，目光如刀般锋利：“秦小姐，你终于来了。”
她的视线扫过江叙白，眉头微皱，“这位是？”
“我朋友，江叙白。”秦婉宁简短介绍。
“坐吧。”程夫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空位。
她的目光在江叙白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此刻她也不愿想太多，只想解决儿子的终身大事。
秦婉宁刚坐下，一杯热茶就重重地放在她面前，溅出几滴在桌面上。
“秦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程夫人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没想到你竟敢撺掇我儿子娶一个普通员工，还教唆他反抗我，其心可诛！”
周兰脸色煞白：“程阿姨，不是这样的......”
“闭嘴！”程夫人厉声喝止，“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秦婉宁深吸一口气：“程阿姨，您误会了，我从未教唆过程昱什么，他们真心相爱那么多年，我只是帮忙策划婚礼......”
“帮忙？”程夫人冷笑，“你所谓的帮忙就是让他们完全无视程家的传统？让我的儿子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
她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秦婉宁心上：“秦小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如今勾搭上林家少爷，现在还想毁了我儿子的婚事？”
秦婉宁的脸刷地变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角。
程夫人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但她强忍着没有退缩：“程阿姨，您无端造谣我是可以告您的，若您不是周兰的未来婆婆，我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听您的污言秽语......”
“够了！”程夫人猛地拍桌，引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只要我还在一天，这个女人就别想进我程家的门！”
程昱终于忍不住了：“妈！您太过分了！周兰是我爱的人，如果您不能尊重她，那我也没必要尊重您的意见！”
“你！”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妈都不要了是吧？那行，从今天起，你别想从程家拿到一分钱！”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秦婉宁看着周兰通红的眼眶和程昱铁青的脸色，忍不住想要开口缓和一下。
却见这时，一直沉默的江叙白突然开口：“程夫人，多年不见，您的气色还是这么好。”
程夫人一愣，这才仔细打量起江叙白：“你是......”
“江明远的儿子。”江叙白微微一笑，“七年前在仁和医院，您还记得吗？”
程夫人的表情瞬间变了，眼中的怒火被惊讶取代：“江......江医生的儿子？”
“是的。”江叙白点头，语气温和却坚定，“我父亲常提起您，说您是他见过最坚强的病人。”
秦婉宁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程夫人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敬意。
“你父亲......他还好吗？”程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很好，上周刚完成一例复杂的心脏手术。”江叙白自然地接过话茬，“他还说，要是当年没有您那样配合的病人，他的职业生涯也不会这么顺利。”
程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你父亲救了我的命。”
“那个肿瘤......如果不是他坚持再做一次检查......”她摇摇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江叙白趁机说道：“程夫人，关于周兰和程昱的事，也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看待？”
程夫人回过神来，警惕地看了周兰一眼，但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强硬：“这......你说说看？”
“我父亲常说，医者仁心，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江叙白不疾不徐地说，“周兰虽然出身普通，但她勤奋，善良，对程昱一心一意，这不正是每个母亲希望看到的儿媳品质吗？”
程夫人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周兰时，眼神已经不那么锋利了：“你......真的很爱我儿子？”
周兰急忙点头，眼泪夺眶而出“：程阿姨，我发誓，我会用一生去爱程昱，照顾好他......”
程夫人长叹一口气，态度明显松动：“罢了......既然江医生的儿子都这么说......”
她转向程昱，“儿子，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真的认定她......”
程昱惊喜地握住周兰的手：“妈！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