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的笑容淡了些:“她......不是很赞成。”
“觉得我们太仓促了,而且......”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还是觉得我不够格当程家的媳妇。”
程昱立刻握住周兰的手:“别听她的,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了,这次婚礼必须按我们喜欢的方式来办。”
“如果她不能接受,那我们可以不邀请她。”
此言一出,秦婉宁都惊讶地看了程昱一眼。
在她的印象中,程昱一直是个孝顺的儿子,很少这样强硬地反抗母亲。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别这样说,”周兰摇头,“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我只是......希望她能试着接受真实的我。”
秦婉宁思索片刻,开口道:“不如这样,我们先做一个折中的方案?”
她继续道:“先保留你们想要的简约风格,但在某些细节上加入一些传统元素,这样程阿姨可能会更容易接受。”
程昱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秦小姐总是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就这样,三人开始热烈地讨论起婚礼的细节。
秦婉宁拿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每一个想法和建议。
看着好友幸福的模样,她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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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宁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见到江叙白。
第二天下午,她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见他倚在一辆低调的深蓝色轿车旁,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这么巧,我刚到。”江叙白微笑着迎上来,将花束递给她,“想着你可能饿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顿晚餐?”
秦婉宁接过花,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她想起昨晚顾凛琛的话和江叙白那条短信,心里泛起一丝犹豫。
“我......”她刚要开口,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嘉树正站在公司门口的柱子旁,脸色阴沉地看着这边。
“怎么了?”江叙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没什么。”秦婉宁收回目光,却感到一阵不安从脊背爬上来。
林嘉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阴鸷得可怕。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平日里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的小学弟,此刻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晚餐......好啊,不过我得先回家换件衣服。”秦婉宁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对江叙白说道。
“当然,我可以送你。”江叙白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就在秦婉宁弯腰准备上车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一股蛮力拽住,整个人被拉得踉跄了一下。
“林嘉树!你干什么?”秦婉宁惊怒交加,试图挣脱那只如铁钳般的手。
林嘉树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秦婉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你就要和他去约会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心惊的寒意:“你甚至还要和他一起回家?”
江叙白立刻从驾驶座冲出来:“放开她!”
林嘉树冷笑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秦婉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了。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林嘉树盯着江叙白,眼神阴冷,“我们认识八年了,八年!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看着她,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秦婉宁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林嘉树。
这还是那个在酒会上彬彬有礼为她挡酒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每次随叫随到的林嘉树吗?
“你弄疼我了,放手!”秦婉宁咬牙道。
“疼?”林嘉树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秦婉宁毛骨悚然,“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吗?我每天看着你,想着你,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那才叫疼!我向你表白,你却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那才叫疼!”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路人侧目。
秦婉宁感到一阵难堪和恐惧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
江叙白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危险:“我最后说一次,放开她。”
林嘉树充耳不闻,反而凑近秦婉宁耳边,呼吸喷在她颈侧:
“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什么吗?”林嘉树的呼吸喷在秦婉宁耳畔,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拿下了整个林氏集团,就为了能配得上你。”
“我准备了十几个合作项目,每一个都特意设计成需要你参与。”
“八年来,我没有对任何女人多看一眼......”
他猛地将秦婉宁拽到面前,鼻尖几乎相触:“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凛琛那样伤害你,你都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谈合作!这个男人......”
他凶狠地瞪向江叙白,“他又凭什么?他为你做过什么?”
秦婉宁后背抵在冰冷的车门上,手腕被捏得生疼。
林嘉树眼中的疯狂让她心脏狂跳,却强自镇定:“林嘉树,感情不是交易,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报的。”
“那是什么?”林嘉树突然提高音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是看脸吗?还是看他会说几句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