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碰巧路过。”顾凛琛推开车门，“上车，我们需要谈谈。”
秦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雪松香气，勾起了会议室里那些暧昧的记忆。
“江叙白，”顾凛琛启动车子，“他的摄影展你看过吗？”
“还没有。”秦婉宁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顾凛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车开到了附近的一个观景台。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
顾凛琛转头看她，眼神锐利，“今天你们的约会，真的只是初遇吗？”
“你什么意思？”秦婉宁胸口发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顾凛琛，你是否管得太多了？”
“是吗？”顾凛琛冷笑一声，“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父亲和我父亲是世交？他回国办展的资金有一半来自顾氏？”
这个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秦婉宁头上。
她想起江叙白谈起父母时的表情，确实提到他们希望他学医......
"你在挑拨离间。”秦婉宁强作镇定。
顾凛琛突然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去年顾氏艺术基金的拨款记录，江叙白的展览在第三页。”
秦婉宁没有接。
她不想相信顾凛琛的话，但理智告诉她，商圈里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太常见了。
“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她亲婉宁固执地说，“叙白对我的作品是真诚的欣赏。”
“就像我对你的欣赏一样真诚。”
顾凛琛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
“婉宁，我承认，过去我们的婚姻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没必要对你撒谎。”
秦婉宁抬头看他，第一次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疲惫。
“送我回家吧。”秦婉宁最终说道，“今天太累了，我不想再谈这些。”
顾凛琛沉默地点头，掉转车头。
夜色中，豪华轿车平稳地驶向秦婉宁的公寓，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开口。
当车停在公寓楼下时，秦婉宁正要下车，顾凛琛突然开口：“下周巴黎珠宝展的邀请函，我已经让人送到你公司了。”
秦婉宁惊讶地看着他。
“纯粹商业考虑。”顾凛琛目视前方，“最新的‘永恒’系列值得更大的舞台。”
这一刻，秦婉宁彻底困惑了。
顾凛琛究竟想做什么？
在会议室维护她的是他，被苏玉纠缠的是他，跟踪她约会的也是他，现在又给她梦寐以求的巴黎展机会......
“谢谢。”秦婉宁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推门下车。
走进公寓电梯，秦婉宁靠在冰凉的金属壁上，闭上眼睛。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回。
江叙白温暖的笑容，他镜头下那些动人的瞬间，顾凛琛复杂的眼神......
电梯到达顶层，她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家门。
手机突然震动，是江叙白发来的消息：【今天很开心，但有件事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和顾凛琛早就认识，改天详细和你解释一下？】
秦婉宁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久久没有落下。
最终，她只回了一个字：【好！】
三天后，周兰和程昱正式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他们约秦婉宁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开始讨论婚礼的初步计划。
“我们想办一个小型而温馨的婚礼，”周兰兴奋地说。
她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动着收集的婚礼灵感图片，“户外仪式，简单的白色装饰，亲近的朋友和家人......”
程昱在一旁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这次婚礼要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来办。”
周兰收敛笑意看向秦婉宁：“他已经和阿姨那边谈过了，但他母亲还是坚持要按传统来。”
秦婉宁注意到程昱在周兰提到母亲时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她轻轻搅动着咖啡：“程阿姨对你们订婚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