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宁低头看着这一人一猫，胸口那股闷痛突然减轻了些。
窗外夜色已深，客厅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他们，像是与外界隔出了一个安全的小世界。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林嘉树的私信：【婉宁，明天晚上八点有个商务酒会，顾氏也会派人参加，你......还好吗？」
秦婉宁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回复：【没问题，准时到场。】
发完消息，她低头发现糖糖已经靠着她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开心的一撮毛。
猫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这小崽子真麻烦，却也没有挪开。
秦婉宁轻轻把糖糖抱起来，准备送她回卧室。
“我来吧。”
秦佑恒接过自己的女儿，轻声道:“姐，好好休息。”
“嗯。”秦婉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准备回卧室。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开心警觉地竖起耳朵，从她膝头跳下去，躲到了沙发底下。
透过猫眼，秦婉宁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门外。
是顾凛琛。
男人西装笔挺，手里却拎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纸袋，上面印着张记粥铺的字样。
那是以前她经常点的一家老店，开了三十多年，专做各种养生粥。
秦婉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
她应该装作不在家的，可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门。
“你.....”秦婉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顾凛琛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听说你晚上没吃饭。”
他举起手中的纸袋，热气在袋口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熟悉的香气飘出来，是秦婉宁最喜欢的山药排骨粥，加了一点白胡椒。
“谢谢，但是......”秦婉宁刚要拒绝，手里就被塞了粥。
“粥要凉了，趁热喝。”顾凛琛说着，声音低沉道：“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一切都会好的。”
秦婉宁看他准备离开，忽然开口：“夏瑶撞人的事，你知道吗？”
顾凛琛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目光沉沉：“知道。”
秦婉宁又道：“萧景夜住院了。”
“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顾凛琛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秦婉宁咬了咬下唇，终于问出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我问过夏瑶，她说......你对她好，是因为她长得像你妹妹。”
顾凛琛的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
半晌，他才哑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所以说，”秦婉宁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妹妹真的是我......是我害死的？”
顾凛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良久，最终摇了摇头：“不是。那是个误会。”
秦婉宁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所以你从前那样对我......就只是因为一个误会？”
夜风从敞开的门缝钻进来，吹散了粥的热气。
顾凛琛站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
“对不起。”他最终只说出这三个字。
秦婉宁深吸一口气，将粥袋塞回他手中：“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今天谢谢你帮忙澄清，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就在她准备关门的瞬间，顾凛琛突然伸手抵住门板：“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苏玉的关系吗？”
“不感兴趣。”秦婉宁冷声说完，用力关上了门。
门外，顾凛琛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被送回的凉透的粥，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婉宁刚才的表情，分明是在吃醋。
萧景夜说得没错，在女人最脆弱的时候送温暖，果然是个好办法。
顾凛琛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加快项目进程，和苏家后续项目合作找借口推掉。”
不能因为要壮大公司，就真的把老婆推跑了，还是要尽快收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