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宁站在酒会中央，香槟杯在指尖轻轻摇晃。
璀璨的水晶灯下，她一身墨绿色丝绒礼服，衬得肌肤如雪，耳垂上那对祖母绿耳坠闪烁着幽暗的光。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以品牌创始人的身份公开亮相，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
“秦小姐。”
低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婉宁的指尖一颤，香槟差点洒出。
她缓缓转身，对上了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顾凛琛一身黑色西装，领带微松，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却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烧穿。
“顾总。”秦婉宁勉强维持镇定，声音却比想象中更冷，“真巧。”
“不巧。”顾凛琛逼近一步，嗓音低沉，“我是来找你的。”
秦婉宁下意识后退，却被他的手臂拦住去路。
“躲我？”顾凛琛低笑，“婉宁，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秦婉宁抬眸直视他，“顾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顾凛琛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这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让秦婉宁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起起伏伏间，男人的声音让她沉沦。
顾凛琛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热的气息拂过秦婉宁的耳畔，让她浑身紧绷。
“那就聊聊糖糖。”顾凛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秦婉宁指尖微颤，强作镇定地抬眸与他对视：“不是。”
顾凛琛眸色一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林嘉树的？”
“不是！”秦婉宁毫不犹豫地否认。
“那是谁的？”顾凛琛的嗓音骤然冷厉，手指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
秦婉宁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我弟弟佑恒的。”
顾凛琛的瞳孔骤然紧缩，随即低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呵，我就知道你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胡说八道什么！”秦婉宁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起怒意。
顾凛琛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近，声音低沉而偏执：“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有了别人的孩子，但以后......”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眼神幽暗，“你身边只能有我。”
秦婉宁心头一颤，这句话若是四年前听到，她或许会欣喜若狂，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顾凛琛，我不需要......”
话音未落！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炸开！
秦婉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顾凛琛猛地拽进怀里，他一个旋身将她护在墙角，后背重重撞上墙壁。
人群瞬间尖叫四散，酒杯砸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婉宁透过顾凛琛的肩膀，看到酒会中央。
周氏集团掌权人周世昌倒在地上，太阳穴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双眼圆睁，已经没了气息。
“狙击手！趴下！”顾凛琛低喝，一把按下秦婉宁的头。
第二枪紧随而至，子弹擦着顾凛琛的手臂呼啸而过，在他的西装袖口划开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秦婉宁瞳孔骤缩，下意识去查看他的伤口。
顾凛琛却置若罔闻，搂着她的腰迅速往安全通道移动，声音冷静得可怕：“别回头，跟我走。”
然而，还未等他们冲出几步，大批安保人员已经持枪封锁了现场，警察的呵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所有人不许动！双手抱头！”
混乱中，顾凛琛紧紧握住秦婉宁的手，低声道：“待会无论他们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秦婉宁心头一跳：“你知道是谁干的？”
顾凛琛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
十分钟后。
秦婉宁和顾凛琛被分别带上警车。
临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二楼露台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衣人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