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秦婉宁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哪位？”
顾凛琛喉结滚动，声音比平时低沉：“是我。”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几秒，随后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她的语气疏离：“顾总有事？”
“你......”顾凛琛握紧手机，指节泛白，“这些年过得好吗？”
秦婉宁轻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顾总的福，好得很。”
“糖糖......”顾凛琛顿了顿，“她今年两岁半？”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搁在桌上的轻响，秦婉宁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顾凛琛，你调查我？”
顾凛琛：“我只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秦婉宁打断他，语速快了几分，“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孩子？”
顾凛琛呼吸一滞。
“放心，”秦婉宁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凉意，“糖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婉宁......”顾凛琛声音沙哑，“当年的事，其实......”
“不必了。”她干脆利落地拒绝，“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顾凛琛紧绷的侧脸。
电话里传来糖糖模糊的梦呓声，接着是秦婉宁放轻的嗓音：“没事，乖，我在这里......”
这温柔的语气让顾凛琛心头一颤。
他许久未听过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了。
“还有事吗？”再开口时，秦婉宁又恢复了疏离。
顾凛琛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问道：“林嘉树还在你那里？”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秦婉宁似乎走到了阳台：“顾总什么时候有查岗的爱好了？”
“我只是提醒你，”顾凛琛声音发冷，“林氏最近在东南亚的生意不干净。”
“多谢关心。”秦婉宁轻笑，“不过我的交友自由，不劳前夫费心。”
“婉宁！”顾凛琛猛地提高声音，又立即压低，“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秦婉宁的声音突然靠近话筒，“深更半夜给前妻打电话，顾总就不怕未婚妻吃醋？”
顾凛琛突然笑了：“你吃醋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几秒后，秦婉宁冷静的声音传来：“顾凛琛，我们早就结束了。”
雨点开始敲打窗户，顾凛琛的声音混在雨声中：“那份离婚协议，我从来没签过字。”
“什么？”秦婉宁的呼吸明显一滞。
“所以法律上，”顾凛琛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是我的妻子。”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倒的声音，秦婉宁的声线终于出现波动：“你疯了？这三年——”
“三年里我找了你二十七次。”顾凛琛打断她，“每次找到线索，都会被人刻意抹去。”
他冷笑一声，“林嘉树的手笔？”
秦婉宁深吸一口气：“顾凛琛，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当年你选择相信夏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我没有选择她。”顾凛琛声音沙哑，“那天在医院——”
“够了！”秦婉宁突然提高声音，又迅速压低，“糖糖睡着了......顾凛琛，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顾凛琛站在窗前，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的灯火。
他慢慢攥紧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结束的界面。
而另一边，秦婉宁握着发烫的手机，指尖微微发抖。
她勉强平复呼吸，接过外套披上：“我要查一下他刚才说的离婚协议的事。”
林嘉树挑眉：“怎么，旧情复燃？”